李文娟疑惑的看着陆阳,她知道陆阳冒充玄天的事,也知道玄天和樱子有过一段。
但是,和野樱子这句话什么意思?将来还要相见?
明知道陆阳不是真的玄田英男,还要见面?
巡逻队长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他们站在原地。
“陆阳……”李文娟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透出深深的疲惫。
“走吧,我们先回屋里。”陆阳扶着她,慢慢往回走,步伐却比来时要沉重得多。
刚刚那一刻的惊险还未完全过去。
回到小屋,陆阳小心翼翼地将李文娟扶到床上,她的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脸色惨白如纸。陆阳坐在她身旁,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试图用温暖的触感来安抚她的情绪。
“我们终于逃过这一劫。早知道不回来好了。这一路不知死了多少回。”李文娟虚弱地笑了笑,但眼中却含着泪水,手指紧紧抓住陆阳的衣袖,仿佛怕他会突然消失。
“是的。”陆阳轻轻握住她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这次虽然躲过了日本兵的盘问,但未来的路依然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陆阳最后和李文娟带上自己的物品和武器,开始上路 了。
铁轨还没修好,他俩只能回到车厢上默默等候。
就在他们两人暂时松口气时,远在哈尔滨的和野樱子已经接到了巡逻队的汇报。
她正坐在办公桌前,听完汇报的内容后,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玄田英男?”她冷笑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纸条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她眼中燃起一股怒火,狠狠地将纸条甩到地上。
“这个混蛋,居然跑到了吉林省!”和野樱子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入了掌心。
她本以为陆阳一直在金陵活动,前阵子自己奉命回来,听说陆阳已经在金陵消失。
当时,心里还很难受,以为遭遇不测,这辈子见不到了呢。
没想到,转来转去,又转到自己地盘来了。
本想忙完自己的事,就抓他。
好好折磨他一番。
“樱子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抓他?”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她的怒点。
和野樱子沉默片刻,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不用了,我没时间去管他。”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告诉他们,我确实认识这个人,叫他们把他放了。”
手下连忙应声退下,不敢再多言
。和野樱子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怒意。
陆阳一定是有什么任务,他的的行动虽出乎意料,但眼下更紧要的是处理好手头的事务。
“玄田英男,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和野樱子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火车终于缓缓启动,铁轨上的嘎吱声仿佛拖着疲惫的灵魂在前行。
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映在陆阳的脸上,他眼神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李文娟靠在窗边,双眼微闭,长途奔波的疲惫压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终于动了。”陆阳轻声自语。
李文娟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又闭上,仿佛这才找到一点安全感。
车厢里的人们也都沉默着,没人愿意多说一句话,仿佛怕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窗外,黑夜中隐约可以看到连绵的山峦,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夹杂着一股萧瑟的气息,钻进了车厢内。
李文娟不由自主地拉紧了身上的外衣,仍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车厢颠簸不已,时间在这漫长的旅途里似乎变得格外缓慢。
李文娟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见了陆阳轻轻哼唱的声音。
那是一首旧时的曲子,旋律低回,带着丝丝凄凉。她心里有些发酸,眼眶也有些湿润。
“文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她的声音细弱如蚊,仿佛怕惊扰了这片脆弱的安宁。
陆阳没有立刻回答,他仰头看向车顶,仿佛在透过铁皮看到那漆黑的夜空。
他轻轻叹了口气:“快了,再忍一忍。”
他们经历了太多波折,终于在夜色掩护下抵达珲春。
此时已是深夜,天空中挂着一轮惨淡的月亮,光线似乎被冻住了,洒在地上,也只是冷冷的一层霜。
陆阳和李文娟下了火车,寒风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湿气,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镇上,找到一辆破旧的马车。
车夫是个老头,面容枯槁,仿佛风霜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太多痕迹。
他看了看陆阳,又瞅了瞅李文娟,满脸狐疑:“这么晚了,赶路?”
陆阳点点头,递过两百块钱:“我们赶时间,去港口。”
老头犹豫了一下,随即接过钱,把钞票往怀里一塞,嘴里嘟囔着:“这么晚了,还赶去港口,真是疯了。”
马车在夜色中慢悠悠地前行,车轱辘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