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小美太心疼了,她好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对九牧好一点。如果她早点知道九牧的身世这么悲惨,她一定会好好待他,不让他再受苦。
“后来是你带着你母亲逃出来的?”尚小美看九牧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变得温柔极了。
以前她还会防备九牧,表面上把他当徒弟,心里却不敢真拿他当小孩,总是担心自己会上他的当。
此刻,她就像善良的神明一样,只想对饱受虐待、饥寒的孩子好一点、再好一点。
“是我带着她逃出来的,为了逃出来,我毒杀了很多人。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够,远远不够,那些欺负过我母亲的人,我都想杀!”九牧双眼赤红,目眦欲裂,愤怒燃烧了他的理智,他一拳头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指关节都被砸出了血。
尚小美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下意识地将人搂抱住,让他枕在自己的肩上,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九牧的背,柔声地哄着:“别再想那些不好的事,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这里不是无嗣族,没人会欺负你。再说了,还有师父呢,师父会保护你的,师父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九牧一开始身体还十分僵硬,呼吸粗重,怒目圆睁。
在尚小美柔声安慰下,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视线慢慢变得柔和、清明。
呼吸虽然变轻了,气息却变得灼热起来。
“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害了你母亲,你没有错,不要陷在过去,不要拿过去的事折磨自己……”尚小美锲而不舍地安慰九牧,她想九牧既然愿意主动把这些事告诉自己,说明他想对自己敞开心扉,想从过去走出来。
他这是在向自己求救,如果自己不能很好地帮助他,他岂不是会更痛苦?
为了舒缓九牧的痛苦,尚小美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背,对他说着最暖最动情的话。
九牧靠在她肩上的身体越来越重,后来,他伸出双手抱住尚小美的腰,见尚小美没有反对,他歪在尚小美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暖阁里温暖如春,炽热的火炉烤得人暖洋洋的,就像被好几个太阳炙烤着。
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暖乎乎的,九牧的身心从未这么轻快过,感觉就像脱掉了厚厚的枷锁。
他靠在尚小美身上,睡得特别香,睡梦中,他看见母亲坐在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一边给他缝补衣服,一边轻声地跟他说着话。
母亲的声音太软太柔,像婉转的戏曲又像哄睡的摇篮曲。
他不知不觉地靠在母亲身上睡着了,心里却一直担心母亲会离开自己,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母亲,一直不肯撒手,还越抱越紧。
“娘亲……”九牧在睡梦中喊。
尚小美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头,继续柔声哄他:“我在呢,别怕,好好睡吧。”
时梨和时渊也隐约听到了九牧说的话,连他们都无比动容,更别说比他们更加心软的尚小美了。
“这下完了,以后无论怎样,夫人肯定会无条件地对他好。小叔,我们该怎么办?你才刚得宠啊,难道你就甘心夫人的宠爱被他夺走了吗?”时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压低嗓音在时渊的耳边问他。
时渊心烦意乱的看了一眼小暖阁,无论怎样,他都没有表露出慌乱,反而沉稳地回答时梨:“夫人自有安排,只要她喜欢,宠谁都没关系。”
“你在装什么?难道看到夫人跟别人搂搂抱抱,你不生气?”时梨问时渊。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种事以后会经常发生,气有什么用?”时渊反问时梨。
“小叔你心可真大,现在你是夫人的新欢,夫人最宠的人就是你。一旦九牧上位成功,他心机那么深,我们可就惨了。”时梨对九牧意见很大,特别是今晚的事。
以前他们母子逃难到北漠,他们也曾真心真意对待他们,是他们不识好歹,不愿加入狼族,跟他们同族。
现在九牧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们母子有多可怜。摆明了就是在博取尚小美的同情,利用自己的身世上位!
时渊当然明白时梨在担心什么,可是光明白有什么用。九牧这么不择手段,连身世都用上了,比惨谁都比不过他,时渊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九牧心机如此深,就像时梨说的,如果他真上位了,时梨和时渊可能都会被尚小美冷落。
这该怎么办?
时梨气哼哼的,想不出来办法。
时渊却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立刻就有人发现了时渊的状况,大呼小叫的喊起来:“大将军晕倒了!大将军晕倒了!快叫军医!”
很快,时渊的周围便围满了人,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从地上抬起来,军医也到了,围观的将士们,每个人都神色紧张。
时渊一直不醒,将士们急的团团转,围着时渊的将士不停的喊他醒醒。
只有时梨懵了一瞬后,立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