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的下场是什么!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阿鸢绝对不可能是杀害九姑娘的凶手。”
“现在阿九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有理!”
小女孩见状,知道自己现在手无寸铁,面对面前的男人根本没办法……顿时哭的更加伤心。
谢昀庭:……
他冷静下来才想了一想,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何必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呢?
谢昀庭见她哭的一抽一抽的,削瘦的肩膀一搭一搭的,心里头早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再加上她穿的像个小乞丐一样。模样惨兮兮的,心里甚至还生出了一丝丝关怀之情。
年少时,谢昀庭做事专横霸道,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他根本不会心软下来。反正他当时只会觉得自己又不认识这个小女孩,干嘛要心疼她。
可是现在他的阿鸢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还有五个月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马上就是要做一个父亲的人了,他也在慢慢的学着改变。
改变看待周围一切事务的看法,改变那颗因为官场变得尔虞我诈的心。
他蹲下身来,也尽量软下声音,说道:
“我不是要过来做什么的,我只想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你既然和这个九姑娘是好朋友,那你一定都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我一定能找出杀害九姑娘的凶手,然后把这个凶手绳之以法。”
小女孩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话,反问:“我为什么要相你!阿九平日里跟我说,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最是相信不得的!”
“宋时鸢昨天是不是来找过这个九姑娘,现在她死了,只有宋时鸢身上的嫌疑最大。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让她被污蔑。”
小女孩还是有些不相信,可当看到身后李逵对她拼命使眼色后,这才慢慢的开口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听着小女孩的话,谢昀庭眼中的悲伤淡淡散去。
狠厉和杀意缓缓爬上他的眉梢。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疏忽了那么多事情,如果他早一点注意到宋时鸢平日里的反常时,有可能结果都会不一样。
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
而宋时鸢就一直坐在窗前,等着她的夫君归家。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可能是因为有身子的缘故,所以平日里她的瞌睡会多一些。此时,一双玉臂就这么撑着小脑袋,整个人懒洋洋坐在梳妆台前。
冬日里就算是屋子里生了暖炉,天气还是有些凉。特别是对于一个孕妇来说,一定是要好生照看的。
雪燕上前给她添上热茶,然后试探性的问出一句:“少夫人,这天寒地动的,要不还是把窗子关起来吧?要是少爷回来了,肯定会有下人第一个跑过来通报的。”
宋时鸢抬头看向她,摇了摇头,眸子却是亮晶晶的:
“我就想这么看着阿庭回来的身影,人脸上的表情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他一回来我就可以察觉到他是累了,还是又被惹生气了……到时候我才好安慰他呢。”
“是,那少夫人可要穿好身上的棉袄。要是着了凉的话,少爷肯定会怪罪我们的。”雪燕回道,脸上都是欣喜的笑容。
刚才大夫来给宋时鸢把脉,说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而且长得很壮实。只要足月了生产下来,肯定会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的。
却没想到了,她们等来的居然是官府的官兵!
她眉头紧锁,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过来。难不成是九姑娘杀龟兹国的人被发现了?
雪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开口:“这帮人一过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少夫人现在这里稍作片刻,等我过去把他们打发了。”
宋时鸢看着雪燕出去后和为首的人交涉了几句,却没想到竟然还被他们推倒在地上。
然后,那群官兵继续朝着宋时鸢屋子的方向走过来。
她微微有些紧张的攥着手,想起来却是双腿发软,身上不知怎的没有力气。而且这肚子还疼的慌,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也察觉到了危险。
就在他们闯进来的瞬间,宋时鸢把手里的剪子藏在了身后。
为首的人面带怒气,说出来的话很生硬,“宋小姐,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衙门吧。”
宋时鸢身形一顿,眼底黯淡了些许,反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一趟衙门,我根本没犯任何事情。”
“哼……宋小姐,我们也是有证据了,才会过来一趟的。”为首的人走近他几步,然后把一张海捕文书展示在她面前,语气里带了一些傲慢:“现在我们怀疑你是龟兹国派过来的奸细,然后找到了九姑娘,要买凶杀人。”
龟兹国的奸细?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这么说,真是可笑知己。
透进来的寒风风吹散了她的头发,没被发簪挽起来的青丝在风中乱摆。这一切……仍掩不住她清秀的容貌和高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