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开着脏兮兮小货车车慢悠悠地穿街过巷,因为车中泔水臭气熏天,所以老头专拣人烟稀少的街道穿梭,免得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带着嫌弃目光指指点点。
石头开着车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他将车窗关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令人作呕味道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开到前面去,让老头停车,”陈龙注意到四周廖无人烟发号施令道。
虽然不知道龙哥究竟想做什么,石头还是无条件地服从,脚踩油门,车子迅速来到满是油污的小货车前面。
石头的车硬生生地挡在货车前面,司机突然急刹车,脏兮兮的泔水从水桶里面喷溅出来。
“搞什么鬼,怎么开车的?”司机推开驾驶室门,气呼呼地质问道。
“待会我想办法托住司机,你们把白粉分开扔进泔水桶里,用保鲜膜裹几层,”陈龙边说着边拿出几卷保鲜膜递到元明手中。
他们终于知道龙哥究竟什么意思了,原来要借助泔水车运货,这样既掩人耳目又可以骗过警犬灵敏嗅觉,不失为好计策;但一想到和臭气熏天的泔水接触就浑身难受。
货车司机快速地朝他们走过来,陈龙从后视镜窥见司机越来越近身影,立刻推开车门走出来。
“老板,能不能挪挪车,我的车被挡住了,”泔水车司机低三下气道。陈龙气定神闲地吐出烟圈,用凌厉的目光直视卑躬屈膝的司机。
泔水车司机胡子拉碴皮肤黝黑,从面相上看貌似六十多岁样子,浑浊的眼睛中透射出自卑和不安。
“车子坏了,启动不了,不过我已经联系拖车了,”陈龙弹掉指尖烟蒂冷冷道。“大约要多久啊,老汉还得把泔水送进里面养殖场呢,”司机柔声细语道。
陈龙忽然迈动步子朝司机走过来,司机佝偻着身子有些战栗,但他还是警觉地站在原地。“老哥,来,抽支烟,”陈龙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绽放笑容。
老人受宠若惊地接过陈龙擎到面前的香烟,不等老人将香烟含在嘴中,陈龙已经滑着火机递送到面前,老人连忙把香烟放进口中,欠着身子接受陈龙推过来火焰。
“老哥,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干啊,应该在家里享清福了,”陈龙笑嘻嘻地和老人聊起家常。
老人很享受地把口中的烟雾吐向半空中,唉声叹气道:“享什么清福啊,一辈子就是劳碌命,孩子倒是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愿意养我们老两口的,只能靠拉泔水勉强糊口。”
陈龙忽然很同情眼前的老人,把儿女含辛茹苦拉扯大,最后没有托儿女福不说,就连多只碗多双筷子都不愿意,这些儿女不是狼心狗肺又是什么呢。
“平常人连靠近老头子都不愿意,老板却愿意和老汉站在一起唠家常,老头子真是不知说什么好,”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兴奋笑容。
“劳动不分贵贱,都是凭本事赚钱,没有什么谁嫌弃谁说法,”陈龙咬文嚼字道。
“要是人人都有老板的见地,老汉也能扬眉吐气喽,”老人吐出最后一口烟,依依不舍的扔掉指间烟头。
“老哥,要不我再试试吧,总等着也不是个办法,”陈龙言语中深表歉意。
老人望着陈龙闪进车内,打了几次火都没反应,就在老人即将失望地时候,横在路中间的车子终于发动起来了。
“老哥,可以过了,真不好意思,”陈龙边招手边说道,“没事,没事,”老人淳朴地回复陈龙,看着老人的车子从面前经过,“都放好了吗?”陈龙冷冷道。
“都放好了,全身臭烘烘的,”石头抱怨道。“跟着他,离远点,不要被发现,”陈龙根本没有理会石头怨言。
石头开着车离得远远地跟着泔水车,泔水车终于进入检查站,老人似乎和这里的武警特别熟悉。
坐在车里和盘查的武警寒暄几句,武警牵着警犬简单地例行检查后就放老人过去。
陈龙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太棒了,”石头捶打着方向盘兴高采烈道。“龙哥,你怎么想到用这招?”元明喜笑颜开道。
“不过龙哥,你怎么知道老家伙泔水一定会送到里面?”胡昭挠着头皮疑惑道。
“还记得我们刚来安州时候吗?是不是也经过这个检查站,这辆泔水车就停在旁边,司机正和武警有说有笑聊着天,”陈龙淡淡说道。
三人的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当时屈辱情景,他们当时几乎是被洪坤押解过来的,囚禁在这个陌生城市足足有几个星期,回想起来真是令人气愤。
“怪不得当时洪坤小弟捂着鼻子骂骂咧咧,”胡昭似乎想起什么,“好像是有这么辆泔水车,我还以为被扣下来的呢?”元明附和道。
石头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参与进来,因为他当时坐在车里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呢,根本没有心思留意周围环境。
“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得找到了,”陈龙轻松道。他们纷纷投来敬佩眼神,陈龙无论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