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姌坐在床上呆若木鸡地一言不发,李重阳将手中书籍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摘下挂在鼻梁上老花镜。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谁又惹你啦?”李重阳满脸疲惫道,“还不是你那宝贝闺女啊,你知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上班啊,居然在酒吧,”王巧姌抱着胳膊自问自答。
李重阳笑了笑,“在酒吧怎么啦,你就别操心了,”李重阳倚靠着床背,漠不关心道。
丈夫的回答令王巧姌很惊讶,看着李重阳不屑一顾神情,王巧姌几乎要抓狂,“什么怎么啦,她在酒吧工作,在酒吧,”王巧姌着重强调酒吧。
本想引起丈夫的重视,可是李重阳不但没有愤怒反而云淡风轻道:“酒吧吗,年轻人的娱乐场所,挺适合她的。”
王巧姌终于忍无可忍咆哮道:“你难道不紧张吗?女儿在男人寻花问柳风月场所上班,你居然还如此冷静,你到底是不是阳姌的父亲?”
李重阳轻松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中年女人明显对酒吧存在偏见,除了工作她几乎和社会脱轨了。
想想也难怪,王巧姌虽然掌管着华安公益,因为有丈夫在幕后操控,华安公益的所有贸易往来根本不需要王巧姌费多少心思。
下班后就回家相夫教子,根本不用煞费苦心招揽客户,合作伙伴纷纷碍于恒安集团的面子必须和华安公益搞好关系,谁都知道华安公益真正的老板是李重阳。
“你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吧,应该出去见识见识外面世界,变化真的很大,”李重阳扔下这句话直接躺下了。
王巧姌仍旧义愤填膺地倚靠着床背独自生着闷气,丈夫的态度让她很难受,王巧姌认为李重阳就是对女儿太放任了。
女人的心眼其实非常小,而且女人是敏感性动物,王巧姌坐着思绪万千。
刚才丈夫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李重阳是不是嫌弃我了,现在连和我坐在一起心平气和说话机会越来越少了。
王巧姌转头看了看已经熟睡的丈夫,她将房间明亮的灯光关掉,王巧姌悄悄地躺下身体,将被褥缓缓地往上提了提,王巧姌却无法入眠。
或许真应该出去转转了,自从丈夫生意小有成就后,王巧姌就宅在家里做起阔太太。
后来李重阳让她坐镇华安公益,虽然明面上是王巧姌执掌华安公益,但是华安公益的当家人还是李重阳。
突然怀念起和丈夫一起打拼的心酸岁月,那时候总会拉着客户赔着笑脸喝酒,然后带着客户到高档场所玩乐,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让客户把合同签了。
王巧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厌恶酒吧的,因为生意不得不出入那种肮脏地方,女子袒胸露乳千娇百媚,为了勾引有钱有势老板无所不用其极。
男人倒也喜欢往那种地方去,在王巧姌的印象中,酒吧无疑是更换门脸的妓院。
想到涉世未深的女儿在酒吧中被臭男人用污言秽语调戏,阳姌还得赔着笑脸安抚,越想越生气,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阳姌,王巧姌的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神情。
随着王巧姌无限遐思,她的思维越发模糊,最后迫不得已被梦魔掌控,王巧姌的鼾声此起彼伏。
李重阳突然睁开装蒜的睡眼,小心翼翼地将盖在身体上的被褥掀开,静悄悄地穿着拖鞋走出卧室,将卧室门轻轻地合上。
李重阳来到书房直接躺进老板椅里,双手挤压着太阳穴,上次利用西瓜作为掩护运进来的货物确实狠赚了一笔,但是下面又开始催货了。
上次要不是师爷的锦囊妙计,估计货物早在进入安州关卡就被扣押了,多亏了卧底警察张浩的帮忙。
现在要想明目张胆地将货物运进来估计比登天还难啊,必须重新制订运货方法,李重阳一筹莫展托着腮思考着。
抽屉里面的老式手机发出蜂鸣声,李重阳心不在焉地拿着手机,“几人身手不凡,已按照你的吩咐派人监视。”
这是师爷发来的短信,李重阳没有回复,而是快速地将短信删除,然后把手机扔进抽屉,继续思索刚才的问题。
“要不让这几个家伙负责这次运货任务,如果不幸被抓了那就只能说明能力不行,也就没有必要再活着了,正好借警察手除掉他们,”也许是手掌有些麻了,李重阳重新换了托腮手掌。
“如果货物被顺利带进安州,他们自然功不可没,也算是给兄弟们的见面礼了,”李重阳思索着。
幽暗的房间内整齐摆放着练武器材,中间摆放着棕褐色木头圆桌和圆凳,桌子上烟雾袅袅,紫砂壶中汩汩沸腾的水汽顶着壶盖啪啪作响。
洪坤坐在凳子上动作娴熟的烫茶,洗茶,泡茶,最后将葱绿茶水小心翼翼端至陈龙面前,阵阵清香沁人心脾神清气爽,“没想到坤哥功夫出神入化,就连泡茶也是举世无双啊,”陈龙阿谀奉承道。
“陈龙兄弟懂茶?”洪坤兴趣盎然问道,“我可没有坤哥的闲情雅致,太繁琐了,”陈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