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咽了下去,我怕慕珩和季芸会觉得是我多想。
慕冥渊这一举动,几乎是力排众议。
可是他登基都不过才两年有余,我实在不敢想这背后他需要顶着的压力,以及他这样做的初衷。
或许只是因为沈家于他,也本就一个威胁。
帝王的猜忌,让这件事情形成了一个契机,一个彻底铲除这个威胁的契机。
于我,并没有什么大的关联。
不论是我,还是西疆,本来也就只是他棋盘的一枚棋子,不是么?
只是我没想到,慕冥渊在此事上做的决绝彻底。
天佑城内,除了外嫁的沈家女子,几乎所有的男丁,甚至说旁系三代,都死得干脆利索。
可是他却独独没有杀沈万金,而是判了流放。
圣旨下达的那一日,季芸告诉我,慕冥渊让卫七持剑上了朝堂,他说但凡有反对者的,便把性命留在这金殿上。也算以命死谏,可落一个千古流芳。
季芸说,当时朝堂所有人,连一个喘粗气的都没有。
除此以外,她还告诉我,沈舒怡在御书房前,抱着她那都还没百日的儿子,跪了整整三日,祈求慕冥渊看在孩子的份上饶她父亲一命。
那婴儿的啼哭就连卫七,都忍不住劝起了慕冥渊。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即便是他再不喜,再不愿这个孩子的存在,可身为人父,那日日夜夜啼哭声,还是揪痛了慕冥渊的心,触及了他早已封锁起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