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拿你没办法。无忧,我确实只是丞相府的小姐,也确实体内流了一半西疆人的血。”
我静静地听着,季芸的眼眸很亮,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
“丞相府的背景给了我常人不可有的机会,西疆人的血让我无法只安于内宅,所以,这两层身份为我谋了另外一条路。”
“是什么?”我讷讷地问。
“无相楼。”
“无相楼?”
我嚯地站起来,动作之大差点将桌面上的杯盏打翻。
无名无踪无相楼,百密无疏,千金难求!
我记得振宣王府的时候,曾无意中撞见慕冥渊私下见过一个黑衣人,看不清容貌,只知道腰间一块腰牌,赫然写着无相楼。
而无相楼,是民间自成一处的组织,据说楼内高手如云,可以探得一切想要知道的消息,但做事全凭自己的规矩。
坊间传沈家曾贴告示,愿花万金打探一消息,但直到那告示墨迹褪去,也始终没有无相楼的人出现。
“阿姐,所以,你在为慕冥渊做事?”
我突然觉得有些窒息,又有些无力,可能极致的绝望来临前都是这样的吧。
可又不死心地想要听季芸的解释。
“无相楼不隶属于任何人,但如今的局面,无相楼确实受到一股力量的掣肘。无忧,这股力量与当前天祥被灭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水还太深,你背负得太多,我怕…”
我缓缓地闭上眼,信任这种东西,很难建立起来,可一旦建立起来,轻微的细缝都时刻有着让它轰然倒塌的风险。
“慕冥渊要的从来都只有沈家的消息,我与他,不过是一笔交易,我给他想要的信息,他放你自由,放西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