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里遇到刚刚放马回来的阿旺,秦瑶嘱咐:“以后大郎晨练的时候记得叫上你大老爷一起!”
阿旺虽然不理解秦瑶为什么要让刘季这个没有习武天赋的人炼体,但还是恭敬应下了。
刘季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手长腿长,不胖不瘦,蜂腰翘臀宽肩,广袖白袍一穿,尽显魏晋风流,正是时下最受女子喜欢的颀长体态。
再配上他这张俊美的脸,随随便便往那街上一站,都能迷倒万千少女!
他这还用特意去练?
阿旺不知何时突然从窗外探进一个头来,和刘季大眼瞪大眼,说:
“老爷,夫人应当是喜欢健硕的男子,您这样软趴趴的肉,她不喜欢。”
被突然探出的人头吓得眼睛都不敢眨的大老爷,此刻恼羞成怒,一把扯下撑杆,“啪”的将窗户关了起来。
嘴里无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可惜,阿旺反应迅速,并没有被夹住脑袋,“哦”的应了一声,来到杂物房,扛起锄头,去后院给菜地锄草去了。
忙到半下午,草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再摘一筐胖嘟嘟的大白萝卜回来放在厨房里,琢磨着从村中妇人口中偷听来的腌萝卜秘方,打算自己尝试。
今天他不用去接大郎他们下学,刘肥去县城送文具礼盒,说好了下午会顺路把他们几个载回来。
但让阿旺没想到的是,等到太阳完全落山,天黑下来,刘肥和孩子们都还没到家。
已经把萝卜腌上的阿旺盖好坛子,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在门前院坝看了一会儿。
天越来越暗,从厂里下工的工人们已经上完刘琪带班的扫盲班走光,那些准备偶遇大儒的书生们也都驾马离开,还是不见有马车驶入村子。
秦瑶送走了哑巴等人,来到水缸边舀水洗手,扭头往儿童房和堂屋里一看,兄妹四人熟悉的身影一个都没见到。
“阿旺,喊他们归家吃饭了!”秦瑶以为孩子们是留在了老宅那边玩,冲门外的阿旺吩咐道。
却不料阿旺沉着脸大步走进来,说:“夫人,他们还没回来。”
禀报完,立马朝后院走,“我骑马寻过去看看。”
秦瑶眉心一跳,屋内躺着的刘季察觉到不对劲,从床上坐起,开窗问:“娘子,发生什么事了?”
秦瑶皱眉道:“阿旺说大郎他们还没回来。”
刘季一看屋外黑漆漆的天,顿觉不妙,“要不要找师兄他们借两个人去接一接?”
秦瑶摆手,“我去借匹马,和阿旺一块儿去看看。”
希望只是小孩们贪玩在路上逗遛得久了点,或是课堂上捣蛋被夫子留堂了。
秦瑶后面那句话是对阿旺说的,阿旺牵出马后,将马留在门口,自己朝莲院飞奔而去,借了齐家护卫一匹马。
石头看他急匆匆的,问了声:“出了什么事吗?”
阿旺留下一句“无事”,便驾马隐入夜色中。
他到河边时,秦瑶也正好背上弓箭,打好了火把来到桥上。
二人汇合,一前一后纵马朝金石镇奔去。
从刘家村到下河村,半点人影没瞧着。
又从下河村朝金石镇疾去,走了一半路程,忽然听见车轮滚动声,秦瑶立马朝黑暗里大喊一声:
“大郎!”
对面顿了一会儿,立马传来几声:“阿娘!”
“三婶!”
是金宝喜极而泣的嘶喊。
短短几息,秦瑶和阿旺已经来到马车前,火把带来的光亮照映出四张灰扑扑的小脸。
还有大郎血痕飞溅,崩得紧紧的面庞。
那把秦瑶送他的小匕首,正被他握在左手上,右手扣着缰绳,紧急喝停了不太听话的马。
“大郎!”秦瑶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从马上跃下来到马车旁。
二郎三郎四娘立马朝她扑过来,寻到那安全的怀抱,三郎“哇”的放声大哭。
四娘抬起小手飞快抹了下眼角的泪珠,立马拽秦瑶去看车板上已经重伤昏迷过去的刘肥。
阿旺扫了一眼,告诉秦瑶刘肥没有性命之忧,应该是被击打了头部,陷入短暂的昏迷。
大郎像是才完全反应过来,松开了缰绳,跪坐在车辕上,面朝秦瑶伸出手。
秦瑶马上握住,这小小的手上沾着黏腻的血迹,秦瑶赶紧查看一番,见只是两三道浅浅刀痕,并无大碍,将这明显受惊的小家伙揽入怀中。
此刻的少年明显更需要一个安心的怀抱,秦瑶眼神示意阿旺上前去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语气轻缓的安抚着怀里的大郎:
“没事了,你做得很好,把弟弟妹妹们保护得很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大人来处理,别害怕,有我在呢。”
怀里的小少年轻轻点了点头,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