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珩也不再多话,抱手告辞了带着四月出去。
一直上到了马车上,四月才看向顾容珩:“刚才夫君怎么又开口替任如月说话了?”
顾容珩看向四月,无奈:“我不开口,你就不开口了?”
四月一愣,低声道:“夫君可听出来了,任如月是被陷害的,难道二夫人看不出么?”
顾容珩将四月抱在怀里,捏着她的手道:“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家族里是要给主母留脸面的。”
“王氏祖父是朝廷重臣,三朝元老,人脉众多,维持王氏的脸面是必要的。”
“顾恒与王氏的利益一起,即便二叔和二婶知道这是王氏为了驱赶妾室的手段,还是不会撕破脸。”
“妾通买卖,惩戒个妾室再容易不过,也根本不会牵扯到利益,大不了再买一个就是。”
说着顾容珩抬起四月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唇角勾起抹笑:“要是往后四月在二婶那个位置,四月会怎么做?”
四月认真想了想,看着顾容珩深深的眼眸:“我必然会公正处置。”
顾容珩低笑:“那四月会怎么处置王氏?”
四月唔了一声:“就罚她禁闭。”
顾容珩挑眉:“那要是王氏的娘家人找来,四月怎么办?”
四月就道:“将来龙去脉说一遍就是,应该不会这么不讲理吧。”
顾容珩无奈:“四月觉得妾与主母之间有道理可讲么?”
“为了维护一个妾而惩罚主母,遇到强势的娘家,哪里有四月想的那么容易应付。”
“这件事顾恒亦没出面,显然是舍弃了那妾室,大家族里最简单的做法也是舍弃奴才,来掩盖丑事了。”
四月听着这话总觉得不舒服,一下靠在顾容珩怀里,闷声道:“我才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我也不许明夷纳妾。”
顾容珩无声笑了笑,听着四月有些任性的话,手指抚在了她的背上。
“但四月现在是主母,应该明白维护顾府利益,而不是优柔寡断,有太多不忍心。”
四月声音又一闷:“我知道家族利益的重要,但我也知道要讲理。”
“任如月没做错什么,不该这样。”
顾容珩低笑:“四月,或许等你在这个位置久了,习惯了奴才伺候,你就会觉得你现在的话可笑了。”
四月的身体一僵,又偏过头哼了一声,喃喃道:“永远都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