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时慕年没有想到,时宴会置之死地而后生,永远不会再给他下手的机会。
南乔知道,如果没有口红在她唇瓣上覆盖,她的唇已经失去所有鲜红。
为时宴而失去。
“那你……还记得什么?”
男人勾起唇角,邪魅一笑,说出的话里含着危险的气息,尾音微微上扬。
“你觉得,我应该记得什么呢?”
是啊,时宴你能记得什么呢?
那些粉碎的被漏掉的记忆里,是否会带着我呢?
“在时家这种虎狼窝能活下来,我已是万幸,难道还有什么快乐的记忆吗?”
恨!
南乔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此刻散发出来无垠的恨意,以及他那个心脏里面好像都埋上了恨的种子。
种子一直在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笼罩住时家,然后吞没下时家。
“宴哥哥,我希望你能快乐。”
快乐?
两个字好像有些刺耳。
很久很久,包括他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从没有记得有一个人会关心他能不能快乐,是不是快乐!
能记起的往事,很不美好。
时宴感觉现在浑身都很躁动,特别愤怒,就连女孩身上的体香也掩盖不住他愤怒想要爆发的身体。
他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把她摁在偌大办公桌上,眼底猩红,手掌上的力度加剧。
快乐,什么是快乐?
时宴现在只有恨。
恨那些人为什么会那么丧心病狂!
为什么会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他又做错了什么?
谁又是无辜的?
南桥被时宴扼住喉咙,脸色涨红,她用力拍打着时宴的手臂,但男人却是无动于衷。
片刻,男人好像恢复了一丝理智,眼底逐渐清晰。
他渐渐的松开她捏住女人颈部的手,留下的,只有女孩子的娇嫩纤细的脖颈上被掐红的手印。
南乔挣脱桎梏,现在只想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就像濒临死亡的鱼儿想用力得到水一样。
南乔得到缓解,片刻,就好像活了过来。
转眸间,不禁把目光落在男人失落而又孤单的背影上……
他到底受过多大的罪,受过多少的苦,才能满心满意的全是恨意。
南乔能感受到他的孤独与寂寞,愤怒与隐忍。
她现在能做的,只想抱住男人的腰,给他一丝温暖。
她想永远爱他,给他家的感觉。
不想再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漂泊,也不想再让他痛苦。
女人修长柔韧的手臂从后面圈住男人的腰,他下意识地握住女人的手腕想要松开。
“宴哥哥,不要拒绝我,不要松开我,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女人的话语很软,竟带有一些的乞求意味。
不知为何,时宴的心底突然有一缕触动,女人的拥抱,就好像是从漫天黑压压的乌云中透过的那一丝丝光。
男人压制着体内躁动不安的基因,怕一不小心又会让女人受伤。
“为什么?”
时宴问出口的话有些沙哑,明显是动怒之后的克制。
“没有为什么,永远都不会有,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我不想离开你。”
忽地,男人从胸口发出嗤笑声,随后浑身被带动,止不住颤抖起来。
男人好像在笑,或者说是在笑自己,很可笑。
“你现在为什么不走?”
“我又为什么要走呢?”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副样子不人不鬼,我从地狱而来,可能随时会把你撕碎,你不怕吗?”
南乔闭上眼睛,流下一行清冷的泪水。
“不怕,我永远都不会怕,我只怕你会把我推开,把我扔在一边,让我看不到你摸不到你……”
“你在可怜我?”
男人不仅是在嘲笑自己,更是怀疑南乔。
南乔环着男人腰的力度更紧,怕自己随时会被男人挣脱。
“可怜?恰恰相反,我觉得世界上的所有人应该都羡慕你。”
男人身形一怔,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会羡慕他。
羡慕他什么?
羡慕他从前有父亲就很没有一样?
羡慕他的母亲早早就离开他?
还是羡慕他被人欺负到脚底下,没有还手的能力!
要说羡慕,也只能是觊觎他的财富吗?
说到钱,这是最直接的说法。
最直接,唯一令人羡慕的东西了吧!
“你很聪明,很会捡好听的取悦我。”
“宴哥哥,这跟聪不聪明无关,因为在我看来,你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你。
你善良,会帮助我,你帅到没边,你站在那里都是一道风景。
还有啊,你的肌肉线条很完美,摸着手感很好,你还有翘臀,活儿……”
老天爷,本来是安慰人的话,没能好好说出口,怎么被我说成这个样子。
我是想安慰他的呀,怎么还又扯上他的身子了呢?
救救我吧,谁来救救我。
男人则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