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太黑,加上人生地不熟,总之种种原因导致,此刻的红瑶都不知道自己转到哪里去了。
她坐在台阶上揉腿,算了算了,反正晏九洲好像总能找到她,与其去找他,不如就在这里等。
红瑶脱鞋磕磕泥土,一个人忽然从路外面窜进来,那人手里拎着酒坛眼看就要撞到红瑶身上。
她一低头,却忘了自己坐在台阶上,直接成球滚了下去。
深夜买酒的人吓了一跳,撒丫子追过去。
某处背风暗处,一盏灯笼被放在几人众人,酒香弥漫。
为首的人年岁已经不小了,看样貌三十多岁,醉眼朦胧打着酒嗝说:“才十三,多年轻啊,我真羡慕”
“师兄说谁?”
“你还不知道吧?也对,你走的是外门弟子路。有个叫、叫杜素风的少年,使得一手好枪法,据据说天分可高了,这种人肯定是宗门大力培养的对象。”
昏暗灯笼连人都不太看得清楚,只见他晃晃酒瓶子说:“一步登天。”
旁边人接话,“可不是一步登天,哪里像我们,永永远远当个打杂的。”
晏九洲顺着话说:“天之骄子,掌门会赐多少好东西?”
“哎呦那就可多了,七年前就曾经、什么东西!”
一只鞋从天而降砸翻灯笼,几人以为是巡逻偷懒被发现,连忙藏酒瓶子站直,就看见原本还和自己坐在一起的新人将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捞怀里。
嗯?他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晏九洲觉得这辈子都被没人这么吓过。
他将红瑶扶直,厉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红瑶突然从滚下来又忽然被接住,脸上出现片刻的呆滞,傻傻点头,“我的腿好疼”
一路追红瑶过来的人见她被救,悄悄离开。
晏九洲扫了一眼没有戳破,抱起红瑶靠近灯笼去看。
除去喝的人事不省,还抱有神智的弟子们好奇看着同样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红瑶,“朱兄,这位是?”
“内子,”晏九洲简短道:“我们一同进来,她有些怕生,来寻我,天黑看不清路。”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小夫妻甜甜蜜蜜搂搂抱抱更刺激他们几个没家室的人,几人打着哈哈离开,连抗带拖将喝醉的人拉走。
借住灯笼晏九洲看清楚红瑶没什么大事,至少骨头没事,最严重的是没穿鞋的脚被蹭走一块皮。
红瑶一激动差点把脚丫子戳晏九洲鼻孔里,“我会不会留疤?多大一块?我怎么看不见?”
晏九洲戳了下她青紫的额头,后者疼得直抽冷气。
“再乱动,我就把鞋子塞你脑袋里。”他把脚上的伤治好,却不动红瑶脸上手背的细小擦伤,“我让你待着不要乱跑,你怎么又不听话。”
“这次真不关我的事,有个管事让我去元奇山做扫洒丫头,还让我把来时的行李带上,我哪里有什么行李?”红瑶穿上鞋试探走了几步,愉快蹦跶:“厉害啊,动动手就好了,你若日后开家医馆,肯定日进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