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田鹤最近很烦,不是因为怪盗基德和野泽时对潘多拉预言之书的动作。
只是因为身旁属于观月知的课桌已经空置许久。
观月知休学了。
无限期。
至于为什么选择休学,很有可能和她的身体有关。
最近wasp传回的消息里,观月知曾数次前往江古田医院。
虽然没有拿到详细的检查报告,但是久保田鹤敢确定,她的身体说不定已经无法满足进行正常的生活。
因为之前的调查,久保田鹤对观月知的结局心知肚明。
可这些事本来就和他没关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又怎么样?
但是,看着这张空置的课桌,久保田鹤有些伤痛。
说来可笑,他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居然也有心软的一天。
而让他心软怜惜的对象,还是个对他不屑一顾的人。
该怎么办呢?久保田鹤。
要救她吗?
要改变自己夺取潘多拉的初心,选择观月知吗?
将落在观月知课桌上的视线收回,课桌的主人想必不会再来,他也没必要继续再来江古田高中。
毕竟,游戏的主角已经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spider,潘多拉预言之书你打算怎么办?”看着站在窗边远眺的spider,snake追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片幽深的黑夜。
“让野泽时或是怪盗基德去拿,等他们任何一方得到手,我们再去抢夺。”他回过头,变装后平平无奇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让人看不真切。
平静无波的眼眸像是没有涟漪的井,注视着某个人时,会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寒意。
“不可以失手。”
“我们必须要得到潘多拉的线索。”
阴云笼罩的月亮崭露头角,一丝光辉让周身的黑暗散去不少。
久保田鹤收回目光,刚刚看似大公无私的话语其实藏满私心。
他向来有始有终,怎么可能让自己感兴趣的游戏中途停止呢?
所以,为了这场游戏能走到最后,他不介意付出代价。
……
沾染白色颜料的画笔在早已画好的画布上涂抹着,将早已画好的肖像画覆盖在白色之下,像是因为不满意画作而有意为之。
直到笔刷触及到画中人脸部的位置,执笔的人陷入犹豫。
属于黑羽快斗的肖像画早已被白色的颜料涂抹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张精美绝伦的脸。
肖像上的完美少年像是注视着画布前的人,湛蓝的眼眸盛满光辉,绯色的唇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即使此刻的光线黯淡,他也如一旁属于怪盗基德的画像一样,让人觉得熠熠生辉。
让观月知能一眼看见他。
或许是因为这双眼睛,观月知忍不住想,或许只有抹掉这双好像是一直注视着她的湛蓝色眼睛,她就能彻底放下。
可他就好像与本尊的灵魂相连,让她连下笔涂抹的勇气都没有。
她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似乎是因为久坐的缘故,观月知感到有些疲惫,在私密无人的空间里,她不想维持在所有人眼前端正的模样,懒散的趴在桌子上。
靠在臂弯的头朝两张画像的位置看了过去,在这个挂满怪盗基德画像的房间里,属于黑羽快斗的脸实在是格格不入。
可偏偏,她连消除这一突兀的力量都没有。
“为什么,你们不能是一个人呢?”她闭上眼睛,遗憾又懊恼的叹息。
为什么,不能是一个人呢?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她就不会因为同时喜欢两个人而纠结,就不会因此痛苦。
讽刺的笑了一声,观月知觉得自己真是贪心的过分。
“观月知,贪心的笨蛋和傻瓜。”
观月知重新捡回画笔,沾满颜料打算抹掉画布上仅剩的色彩。
忽然,身后响起敲门声,打断了她手上的动作。
“小姐,老爷过来了,现在正在客厅等您过去。”
不知为何,观月知觉得自己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她如蒙大赦般的迅速丢开画笔,深深的看了一眼画布上美如神明的少年。
“就这样吧,就这样放在这里吧。”她意有所指,语气遗憾又仿佛带有妥协。
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她站起身,抚平裙摆的褶皱,朗声回答:“小知马上就来。”
看见匆匆赶来的孙女,观月昭治郎觉得自己工作一整天的疲惫全部都消散了。
“我听说小知在画室待了一整天?”发现好像孙女没什么精神,观月昭治郎心疼的说道:“不想去外面走走,或者去和朋友们见面吗?”
观月昭治郎的话让观月知顿了顿,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青子小姐正忙着谈恋爱,她和……黑羽快斗已经没办法成为朋友,园子小姐近两日忙于家族事务,翻来覆去,她该找谁见面,和谁约会呢?
“没关系的爷爷。”观月知随手取过爷爷手中把玩的折扇,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