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发现谢期还在原地直直站立,反倒是焚渊于对面以手撑地,他们中间好像还站了个人。
怎么回事?是自己眼花了吗?
尹望舒回首再望去,余光里突然站了人。
“袁载玉?!”
“世人皆传现任盛云宫宫主是个没心眼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街巷传闻并非都是空谈,在你身上彻底展现了什么叫有迹可循。”他挪开之前看戏一般的眼神,转而投向她,平淡地看着她。
听到他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她有些怒色,道:“你和先生一点也不像,总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对了,先生,刚刚站在中场的那个身影好像同先生有几分神似。
“那是先生吗?”
“嗯。”
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一个字,实实在在震住了她。
尹望舒回头警惕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袁载玉回:“我不是说了吗,地位卑贱的乡人。”
他平静如秋水的态度也让她稍微定下了心。
貌似他们是来帮他们的。
“所以你觉得先生和魔君比,能赢吗?”尹望舒紧盯着他,试探一样问出了一句足够震撼自己的话来。
“我说了你一定不会信,眼见为实,一起过去看看吧。”
尹望舒闻言不敢轻易走动,一声轻笑传入耳中,对方又嘲笑了一句。
“刚刚还说你没心眼,现在对我们瞬间就防备起来了,我是不是该夸你有长进了?”
尹望舒怒气飙升,道:“去就去!我这是看在先生的面上,担心大家而已。”
袁载玉大步走着,尹望舒快步在后面跟着。
她回到了场上,陆正羲看到并没有多少惊讶,先生淡然自若的举止才是令众人不解的地方。
尹望舒问:“这是什么情况?”
陆正羲答:“那位所谓的白先生实力莫测,有一挡焚渊之力,似乎还要在他之上。”
“这么厉害?!”
尹望舒的惊讶引起一旁袁载玉的冷哼。
先生的一只袖口空荡荡的,唯有的一只手背在身后,面色极冷。焚渊由焚蛮扶起,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看向他时神色慌张复杂。
尹望舒同陆正羲守在谢林星身旁,总感觉到有一股恶毒的光刺向自己,环视一番后才发现那目光来自角落的“赵景回”,原先他顶多是对自己冷漠,现在只有无尽的恨毒,她赶紧移开视线。
“念在你还有些敬畏之心,我不伤你,马上离开这里。”
先生的语气平淡如常,一语毕众人纷纷看向焚渊,见他神情无波动,都想看他下一步欲做何为。
出乎两边预料,他一手握拳抵在肩胛位置,披着大红卷发的头垂下,双唇紧闭。
“他这是,算是行礼吗?”尹望舒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袁载玉没有看她,道:“要不是我带你过来看,你以后都见不到这么举世罕见的一幕了。”
尹望舒道:“你没说先生这么厉害啊!”
“所以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陆正羲突然问道。
他的提问也给尹望舒警醒。
面对两道充满质疑的目光,他不做解释。
“与其究问先生底细,你们还是多多上心自家的事吧。”
另一边焚渊带着人要离开,“赵景回”冲到他面前:“那尹望舒身上有仙器,可先杀后夺之,不可就此作罢啊魔君大人!”
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循声望去,看见的是被一脚踹倒在地的“赵景回”,身体战栗,不停跪地认错。
出神许久后,思绪重新聚拢,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做,首要的就是林星的伤势。
她抬头问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袁载玉回道:“我说你们自身难保。”
她还想问下去,这时先生走了过来,她还是先道了声谢。
“没想到先生真是神人,多谢了。”谢期站直着走来,虽说的是感激的话,但语气总是透着一股不明的探究意味。
男人稍作点头回礼,随后目光落在尹望舒和陆正羲两人身上,沉声道:“他伤势严重,赶快带去医治吧,别耽搁了。”
陆正羲扛起谢林星准备离开,她也想跟上去,被白先生拦下,似乎是有话要说。
陆正羲道:“我先带林星过去,你不必担心,你身上有伤,到时我会让人将药送过去,你尽管放心。”
听完他的话,尹望舒才把视线抽回,另外谢期带着来时人手也走了。
“你也赶快回去吧,莫要在安阳久留了。”
尹望舒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先生道:“金羽堡沦陷,晨栖城被围,盛云宫易主,天下就要大乱了。”
“什么!!!”
她又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他接着又说:“金羽堡现在已然成了魔窟,晨栖主城有焚野带兵围临,盛云宫被人伙同魔族谋逆一朝改姓。”
几句话使她的心再次剧烈跳动,她自语道:“怎么会,宫内那么多宫兵,布防严密,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人……再说宫里的人多是,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