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烈武这一股海盗危害沿海之地已经有数年时间,因为屡次无法剿灭,故而在朝廷上,已经将崔烈武视作除开孙恩以外最大的匪患。
可从方玲的话语里,刘裕、魏咏之和王宏都意识到崔烈武可能也是天师军,只是一直以来隐匿着这个秘密,只有海盗的顶层才知道。
刘裕和魏咏之、王宏等人相视一眼,他们误打误撞正好破坏了天师军的计策。
试想在朝廷与天师军大战的情况下,一旦有人提议联系崔烈武,夹击天师军,那么将正中天师军下怀,那时候朝廷将会付出无与伦比的巨大代价。
“崔烈武这些年夺取的财货都去了哪里?”
刘裕看向方玲,击败崔烈武后,最重要的还是恢复民生,只有恢复民生,百姓才不会跟随天师军作乱,否则纵然击败天师军,要不了多久也还是会有新的天师军诞生。
方玲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面对方玲的强硬,刘裕只是哂笑:“方玲,看来你不太了解我们的手段,咏之,交给你了。”
“刘帅放心!”
魏咏之带着人将方玲拖了下去。
谢玄给与刘帅的这一批北府兵本就是与刘裕关系最好,且最愿意支持刘裕的人,虽然人数上只有一万人,比起刘牢之六万大军,何谦四万大军要少的多,但在忠心上却是最毋庸置疑的。
“王宏,接下来你要留下来处理好盐城的民生,等到我们拿回崔烈武这么多年夺取的财货,这些财货三分之一留下来给你用于改善民生,三分之一献给玄帅,最后的三分之一半献给朝廷,一半给兄弟们发了。”
刘裕交待好财货的用途,王宏问道:“那刘帅要做什么去呢?”
刘裕沉声道:“我要领军去会一会天师军,自从玄帅恢复健康,天师军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眼下会稽、义兴、永嘉各地群起相应,孙恩亲率大军直逼会稽,守卫会稽的是王凝之,他绝无可能挡住孙恩。”
“我来之前,玄帅已经调动大军准备以水陆两路大军围剿天师军,我要前去配合。”
王宏点点头,躬身道:“我祝刘帅马到功成!”
魏咏之没有辜负刘裕的希望,很快从方玲的口中逼问出财货的下落,至于方玲则是给了一个痛快,去地府陪崔烈武去了。
刘裕起出崔烈武的宝藏,跟着让大军在盐城休整半个月,随后直接启程进发会稽。
他很清楚王凝之这个人,这是一个天师道的道徒,一向最为反对孙恩,认为孙恩是伪教徒,但他本人没有半分本领,文武皆无半点本事。
若让他守卫会稽,在孙恩大军的进攻之下,夹杂着会稽城内部的叛乱,王凝之只会不断做法,希望所谓道祖可以派出天兵天将来帮他。
王凝之的妻子正是谢道韫,这一位谢府的才女,想到当初燕飞和自己遇到谢道韫时的感觉,刘裕很清楚,对这一位如母如姐的女人,不管是他还是燕飞,都决不能让对方受到伤害。
刘裕加快速度行军的时候,谢玄的北府兵并未开始调动,而是进驻石头城,包围建康。
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因为曼妙夫人的逃走,已经陷入绝路。
琅琊王府。
司马道子神色颓丧,他的儿子司马元显亦是满面惊惧。
“陈公公呢?”
“陈公公已经逃走了。”
司马元显哆哆嗦嗦,告知司马道子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那就是他最为倚重的太监陈公公竟然逃走了,且不知道逃去哪里。
“呵呵,看来这么多年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别人的探子,真可惜,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
司马道子自嘲一笑,回想起这么多年的争斗,于他而言,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谢玄的死而复生,当初谢安对谢玄的评判他是知道的,谢玄活不过四十岁,且当初谢玄在淝水之战受了内伤,久治不愈,又强行击杀竺不归,伤势加剧,本该没可能活下来。
偏偏去了一趟边荒集,不但活了下来,实力更是大为精进。
包括曼妙之事,若不是边荒集的李惊蝉接应,他的人早该杀掉曼妙,那么他就可以重新立下一位皇帝。
“李惊蝉,李惊蝉,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司马道子闭上眼睛。
“罢了,死在谢玄的手上,总比死在桓玄的手上要好。”
“至少谢玄不会篡夺我大晋天下。”
“爹爹。”
司马元显忽然发觉父亲没有动静了,赶忙上前,才发现这一位九品榜上的高手竟然自断心脉了。
司马元显瘫软在地,悲嚎一声,冲出琅琊王府。
谢玄得知司马道子自尽的消息,轻叹一声,他明白司马道子的意思,给自己的儿子司马元显一条活路。
“来人,将司马元显幽禁在琅琊王府。”
“另立新君,我们攻伐天师军。”
谢玄虎目之中迸射出两道寒芒,他终于走到连叔父谢安都不曾走到的地位,司马道子死后,建康大权完全落入他的手中。
朝堂之上再无掣肘,他可以全身心的对付桓玄和天师军孙恩。
半个月后,谢玄整顿好朝堂之事,留下王恭、王洵、殷仲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