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还真的能够滔滔不绝地讲述，从上古时期的人妖大战开始说起，一直讲述到人族的鼎盛时期。而他所强调的主题就是人妖之间本就势不两立，人类会捕捉妖怪来取丹炼皮骨，妖怪则会吃人以增长修为。当然，也有一些人会捉妖当作宠物，有些宠物虽然表面上对主人臣服，但本质上它们还是妖怪，吃人是它们的本性。

柳三变就是这样的一个宠物，对主子忠心耿耿，而其他人则成了他的养分。在大源城中，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失踪，大多数可能都成为了妖怪的血食，而他作为此地最大的妖怪，可以想象，每天要吃掉多少人。

而李梁除掉他，不知道救下了多少人，这难道不是英雄之举吗？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李寿反驳道：“那既然如此，为何城里的那些酒肆茶馆，都说我爹是大魔头呢？难道他们都是愚蠢的不成？”

云霄笑着说道：“话语权往往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中，真实的事情可以被说成是真的，虚假的事情也可以被说成是真的。虚假的事情可以被说成是假的，真实的事情也可以被说成是假的。往往一些敢于说真话的人，如果实力不足，很快就会被铲除，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就听不到真话了。”

李寿听了之后，哦了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可恶了。然而，李石却不上这个当，气愤地说道：“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你那天要把我们劫走，那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咯？”

“非也非也，那日其实我也是鬼迷心窍，以为你们是无主之人，所以就动了一些歪念头。其实我待在这里就是想等着给主人道歉，今天正好借此机会给你们赔罪嘛！两位小友如果还觉得生气的话，那我就再给你们送一些礼物，这样总可以消消气了吧？”

说着，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两块黑色石头，和李梁那天送给他们的大同小异，只是个头小了一些。

“这两颗是星云石，可助二位生成经脉，不知二位是否看得上眼呢？”

李石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将星云石拿了过来，还分给李寿一块。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跟着师父出来真是好，这才走了没多远，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宝贝。拿了人家的东西，他的嘴也软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既往不咎，以后就可以做好朋友了。”

李梁站在旁边，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实际上，他的徒弟之所以会这样表现，完全是他有意放任所致。他一直想要探究一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底线。如今看来，对于和自己建立良好关系这件事，此人似乎已经毫无原则可言了。

李梁拱起双手，表示感谢道：“云兄如此大方豪爽，小弟实在感激不尽！只是我这两个徒儿平日里很少外出，对礼节方面了解甚少，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云兄多多包涵啊。”

云霄则摆了摆手，笑着回答说：“不必在意，他们俩本性纯朴善良，可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要好得多呢！能够获得你们的谅解，我也感到非常庆幸。”

这时，酒菜也端了上来，满是珍馐佳肴。可惜李石和李寿无福享用，全都便宜了李梁。他也好意思说人家，他自己也鲜少与人交往，礼数懂一些，但也不是很多。在好吃的面前，他立刻展露了本性，丝毫不跟云霄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云霄只是浅尝了几口酒菜，便不停地讲述着渊通大陆上的有趣故事，让李寿和李石听得如痴如醉。他这样做并非是闲来无事充当说书先生，而是想通过这些故事来观察他们的反应。他所讲述的故事都是从众多典籍中看到的飞升仙人传记，还说出了那些仙人的名字，想看看他们是否有认识的。结果讲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一个被他们所知晓的仙人。

待到李梁酒足饭饱之后，云霄这才开口问道：“我观李兄相貌堂堂、气质出众且天赋异禀，想必一定出自名门正派吧！不知李兄师从何处呢？”

李梁略加思索后，决定如实相告，于是他把千叶所属的万法宗说了出来。正当云霄陷入沉思，思考着这个万法宗究竟有何来头之际，李石却在旁边惊讶地喊道：“哎呀，师父，咱们不是金元宗的人嘛？”

云霄闻言也是一愣，但并未出声打断，而是静静地看着李梁，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见李梁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答道：“你们的师公乃是万法宗之人，那么作为他的弟子，我自然而然也就算是万法宗的一员啦。至于金元宗嘛，则是由我一手创立起来的仙家门派，二者之间并无矛盾。”

原来如此，这也实属正常。如果人人都不开山立派，那大陆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门派了。可惜李梁所说的两个门派都名不见经传，就算云霄绞尽脑汁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霄只得再表现得显眼一些，接着问道：“其实那日我之所以离开，还是因为看到了那把黑剑。说出来不怕老弟你笑话，我看那把剑来历非凡，以为贵派实力强悍无比，所以才彻底打消了念头。只是这万法宗好像我真的没听闻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