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为了打破大鱼的脑袋,双手依然满是鲜血,可此时他也顾不了许多,只想早点把王子尘救出来。
可当他从鱼肚子里把人拉出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李梁不禁落泪,“大哥,是我害了你呀!”
“咳,说什么话,生死有命,我命中有此大劫,多吧过去的。”
“你别说那么多话,我现在就带你回玄元观,你那么多丹药,总有一种合适你的。”
王子尘用断手挡住李梁,苦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救活了也没意思了。”
此时他断了一臂和双腿,身上满是腥臭粘液,整个人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全凭着一口气在交代后事,“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师门列祖列宗,可惜寒露那小子什么都还没学会,玄元观到我这里就断了传承……李梁,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路途满是荆棘,你事事都要小心……唉,我一凡人为何要自寻烦恼,去找那成仙之路。逍遥悠哉一生不好吗……”
弥留之际,他已语无伦次,看得李梁泪如雨下,还不住安慰说:“大哥,你要挺住,我师父有那生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你只要有生的希望,我就能给你求来。”
话没说完,王子尘已然咽气,这时,李梁反倒不哭了,缓缓放下王子尘的尸身,来到大鱼面前,问蒲牢,“大鱼可吸食?”
“当然可以!”蒲牢大喜,“你赶紧,趁它魂魄尚未散尽!”
大鱼又腥又丑,李梁全然不顾咬下去,咬不开皮肉就钻到大鱼嘴里去,从里面下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吸干大鱼,但所获能量并不多。
李梁只为泄愤,不为其他。但做完这些,他又开始茫然,在欲界,尚不能自保救人,如果去色界,岂不是只能给人家当案板上的鱼肉。还不如王子尘最后所说,逍遥悠哉一生的好。
蒲牢感受其萎靡不振,赶紧好言相劝,“去探索未知固然危险,可你看看自己这身本事,不都是在凶险中得来的吗?都还没走出这一界,你就怕了?”
“我不是怕,就是感觉没有了亲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守护的了。”
蒲牢大笑,“说得你跟圣人一般,根本没有什么人需要你去守护,就你那点本事也守护不了什么。人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你怎么就这么大公无私,没有了别人,自己也没有了活着的动力。对方天地你走遍了吗?其他的天地你就不想去看看?”
“想,只是现在有些失落,让我静静吧。”
蒲牢长吁一口气,敢情刚才只是瞎着急。痛失兄长,偶尔低落一时,也是人之常情。等李梁回复过来,把王子尘埋回玄元观,又把那鱼干碎尸万段,蒲牢才敢说话。
“李梁,这条大鱼几近妖兽,已有了几丝妖力,它才会那么难以对付。”
“我猜也是如此!不用你说,等明天天亮我回继续探查湖底,必须找出个究竟来。”
“那就好,那就好!”
李梁趁晚上,把王子尘的遗物整理一番,准备用油纸打包埋到地下,等什么时候回去,就把这些都带给寒露,就算他没学多少东西,那也是王子尘的弟子,理应交与他保管。
除了几本厚厚经书和桃木剑,就只有一大堆符箓,寒酸得很。还有漫漫长夜,他不禁拿起那些符箓,对照着经书一个个看起来。不料他对此道颇感兴趣,这一看就是一整夜。
期间蒲牢还催过他一两次,说这些乃旁门左道,无需浪费时间去研究。李梁入迷至极,根本就不理会他。难得的是,那么复杂的符文,看完之后还能记得七七八八,就差温习巩固了。
趁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他削了一根木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这一投入,就过了一上午。
蒲牢急不可耐,“你还去不去湖底探险?我敢肯定其中有大宝藏。”
“急什么,那些宝藏已在湖中几百载,甚至更久,不用急于一时。”
“你就没好奇心,就忍得住不去看看?”
“看你急得,你到底感应到了什么,如实招来,否则我还不去了。光看那条铁链,里面的东西就不是我消受得起的。”
李梁不是不急,而是王子尘的事,让他谨慎了起来,宝贝再好,没命享受也枉然。而且蒲牢举止急躁,和往日不同,他起了疑心,才有此一问。
蒲牢也不隐瞒,他只是不确定才没说出来,既然问了那就交代,两魂纠缠,只要掌握其法,之间根本藏不住秘密。
“我感觉到了我的肉身。”
“你的肉身?你不是被人追杀,只剩残魂,哪来的肉身。”
蒲牢小有得意,“妖兽体强,何况我还是上古异兽,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被打坏?”
“那你现在不是苟延残喘?”
蒲牢急道:“还不是你们人类狡诈,先给我的食物下了毒,还用阵法困住我,打不过我就用卑鄙手法散我魂魄。如果不是我机敏过人,这缕残魂都保不住了。”
李梁见他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