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子尘又复述一遍,王子尘竟不关心鬼怪之事,反而让他仔细描述那地下通道之状。听完他击掌高呼,“那一定是结界通道无疑,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去到洞中,穿过结界,去到别处洞天!”
李梁只当他是得了魔怔,就算通道是真,可过来的都是鬼怪,那去了那边,不一样是鬼怪?那还还要命不要?他不能直接数落王子尘,只能换个方法,“那真人你要想办法消灭这些鬼怪才行,否则我们连去的机会都没有。”
“所言甚是,我这就去灭了他们!”
王子尘哈哈一笑,就想起身奋战,可透支的身体哪有那么快恢复。还没坐起又倒了下去,李梁劝道:“通道时刻都在,我们不如先找地方避其锋芒,等你好了再杀回去?”
“这怎么行?通道不可能时时开放,过了此时,更待何时?”
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来的天色,李梁急了,“若是我们现在不走,今后就没机会了,真人,听我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子尘心有不甘,犹豫不定。金大通等人也是焦急等他的答复,不过他们更关心自己小命,只确认一件事,“那些鬼怪真有李梁说的那样,会从地下冒出来?”
“那是结界通道,说了你也不懂。”
王子尘心烦意乱,语气不佳。金大通也不在意,立刻召集族人,下令搬走。但很快官差来报,说是外面已经搬了一大半人走,县令大人希望金家能出手御敌,保住杞县,别让百姓流离失所。
金大通从王子尘那里确认会有此事,心中哪还能装下其他,先保住金家才是头等大事。于是让官差先回去,他稍后就会赶到县衙,与县令大人共商御敌之事。
转头他就带着大队人马,拖着几十箱东西往东门开拔。李梁作为供奉,自然跟随一起。他驾着马车,就一直就守在王子尘身边,一是担心他出问题,二是想讨教一下还有什么办法克制鬼怪。
王子尘也有这种想法,当下将请神之法倾囊相授。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高深法术岂能一学就会?光是口诀就长长几百字,还晦涩难懂,加上步法指诀,没有十几天根本记不下来。然而李梁过目不忘,才听了一遍,就记得七七八八。
王子车感叹,重提旧事,“你实乃奇才,肯定你加入玄元观,将我门发扬光大。”
他言之意切,就差跪下相求。李梁仍不为所动,找了借口,“等这次我们能活下来再说吧。”
这时,马队前传来叫骂声,“什么金元村,银元村的,敢挡老子的路,我就抽死你。”
李梁想起交代村长在东门与金家汇合一起上路,想来遇上了,只是这种情形,不容乐观。他赶忙去解围,也不顾前面车厢里是谁,连踩几个车顶跑到了车队前面。
果然领头的车队长正要举鞭抽人,地上摔倒的不是村长还有谁?这小队长好歹也是三流高手,一鞭下去,村长哪还有命?眼见拦不住,他眼疾手快,一刀削去扬起长鞭,才让鞭子打了个空。
小队长惊骇,举头看去时,一把金刀已然架在了脖子上。
李梁瞟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村长,恼怒道:“你看看我是谁?”
小队长自然认得,结结巴巴说:“新任供奉李梁,我怎会不认识,不知在下何处惹恼了供奉。”
“我就是金元村人!他是我爷爷!”
小队长这才醒悟,可他心中腹诽,你才上任,本就不熟,又没介绍祖宗八代,更何况这冒失老头衣衫褴褛,更不懂规矩冲撞马车,谁一下能和自家供奉联系到一起?
但形势所迫,他只能低头认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还请李供奉原谅。”
他人认怂,李梁也不能真的把他一刀斩了,只能愤愤收刀,去扶村长。
这时杨松也赶来,问清缘由,竟责怪起李梁,“你家人不懂礼数,还不快快让他们赶紧离开。”
杨松对李梁能独活回来而心生怨气,加上之前一再遭拒,他愈发厌恶,语气中尽是冷漠。
李梁本来还想委托他照顾一二,现在看来,已然无望。他把村长扶到一边,看着车队缓缓而过,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到刘劲在车队尾部押后,他厚着脸皮恳求道:“刘兄,金元村民欲与金家一起逃难,能否请刘兄照看一二?”
刘劲为难,“李供奉,我这点微末功夫恐怕难以胜任,我又是护院之末,难免被人呼来喝去,那里照看得这一大帮人?再说了,你不是在车队里吗?哪用求人办事?”
李梁无奈道:“城中还有一半百姓走,我放心不下,况且那些鬼怪掠过杞县,已然有可能继续向东。所以我决定等学会了请神之术,就回来驻守杞县,为你们垫后。”
“啥?你脑子被驴子踢了,喊逃难的是你,要留下来的也是你!那些不愿走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有必要为他们舍命?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一块逃难。”
李梁还想告诉他自己是金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