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媅自己挨一顿板子倒是没什么,可要是祸连家人,那她可就要闹了!
而且听这个新县令的言辞,沈森绝对不会只是挨一顿板子这么简单!
沈雅媅奋力挣扎起来,两个捕快一时不察,居然没摁住她。
沈雅媅扭头又回到新县令面前,一抱拳,朗声说:“县令大人!您一上任就开始整治临安县的大小事物,定然是个清正廉明的官,那大人您是否该查明真相,然后再下定论?”
新县令有些不悦,说:“本官自然是巡街走访,了解真相之后,才下的定论!”
沈雅媅听后,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我知道县令大人肯定是走访过,才会果断地下令抓人,可是大人也不该偏听偏信。”
沈雅媅接着说:“我从前确实做过很多混账事,但是,我大哥他从来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去欺压民众,反而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给我收拾烂摊子!”
新县令显然是不信的:“莫要当本官是傻子,你家那个新宅子,和那个店面,总不会是种田种出来的吧?”
沈雅媅又是抱了抱拳:“大人,实不相瞒,这是我给家里的,其中五百两银子,是从前林大小姐给我的,还有一些零碎的钱,是千金阁的阁主给我的工钱,我家人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积蓄,故此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其中有些银子,确实来路有些不明,尤其是和旧县令交易的那一笔。
沈雅媅只好捡着好的说。
沈雅媅坚定地说:“所有的钱财都是从正规渠道获得,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查便好!”
新县令确实是想急于做出一些政绩,但要是冤枉错了好人,于他的名声也无益。
新县令思索了一下,才说:“既然如此,沈森的刑法延后,等查明真相之后再判。”
“但是!”新县令话头一转,指向沈雅媅:“沈丫蛋为非作歹是抵赖不得的,带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收监三月!”
“不……大人饶命,我家小妹年纪尚小,并非罪大恶极啊!”沈森跪在地上磕头:“求大人饶她一命!”
沈雅媅把沈森扶起来,笑道:“总归是我从前犯的错,挨打也是应该的,还好没有连累大哥。”
言毕,沈雅媅从容不迫地走进地牢最里面。
沈雅媅看着灯火幽暗的刑房,即使早有准备,也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沈丫蛋!趴下受刑!”站在两边的捕头,拿着两指厚,巴掌宽的长木板,凶神恶煞,好似黑白无常。
沈雅媅攥着拳头,趴在一根长凳上,刚刚咬住自己的胳膊,还没有给她准备的时间,沉重的板子,就已经挨上了她的臀肉。
一开始,她还能勉强忍受,可是渐渐地,几板子下去之后,她就已经开始头晕脑胀了。
胳膊被她咬出了血,可是这比起屁股上挨板子的疼楚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微乎其微。
“十五!”
“十六!”
沈雅媅眨了一下眼皮,好像有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
时至今日,她可算理解了,什么叫做屁股开花。
屁股,乃至于下肢,没有已经感觉了。
沈雅媅甚至悲怆地想,她不会就这么被打死了吧?
“二十!”
打完了?
沈雅媅缓慢地睁开嘴巴,张开了已经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的胳膊。
可是紧接着,她的嘴里又呕了好几口鲜血。
“带回牢房!”
沈雅媅被两个捕快拖去牢房,牢房里还关押着许多人。
沈雅媅垂着头,像一具尸体一样,被他们丢到牢房里。
等捕快走后,牢房里的其他人才开始窃窃私语:“天啊!这姑娘犯了什么事呀?居然被打成这样?”
“嘶!她不会是死了吧?”
“我的天老爷啊,可别死在我们牢房啊!”
“估计是要死了,这几天都死了好几个了,这新来的县令还真狠啊!”
沈雅媅趴在牢房潮湿稻草上,缓缓闭上眼睛,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再醒过来的时候。
这么严重的外伤,甚至可能还伤及了肺腑,得不到医治,还要躺在这个污秽又潮湿的环境。
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鹿茸急得抓耳挠腮:“主子,沈雅媅被抓进去了,肯定要受刑的!新来的县令就是想杀鸡儆猴,先宰一批典范!”
鹿茸着急地说:“怎么办啊?主子?”
玄枵把玩着手里的玉箫:“她既然犯了错,受罚也是应该的,不吃苦不长记性。”
“可是,这新县令明显就是奔着她的命去的啊!”鹿茸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要不还是我去地牢把她捞出来吧!”
玄枵伸出玉箫,对着他的脑袋敲了一下:“国师尚在皇都,我们以什么身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