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泽也跟在身后,无奈地说:“真的只是睡着了,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吗?”
沈雅媅并不搭理他,透过被支起来的窗户,看到阿无确确实实躺在了床上,胸口也有起伏,这才放下心来。
沈雅媅转身看着君宴泽,说:“我认识的闭嘴哥或许还会跟我讲讲道理,但是三王爷可就不一定了。”
君宴泽笑了笑:“看来我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沈雅媅突然想起,君宴泽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被他气得跳脚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君宴泽把沈雅媅请到自己的房间:“你都听见了?”
“嗯,就听见那两句,”沈雅媅又问,“你刚才看见我了?”
君宴泽摇了一下头:“没有啊,我让属下守在青楼,本想等你出了青楼就杀了你,一了百了的。”
“但我的属下看到的是你,于是也就没动手。”君宴泽说道。
沈雅媅面无表情地说:“看上去你好像还挺遗憾。”
君宴泽叹了口气:“也不算吧……好吧,是有一点点。”
“那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沈雅媅想到脖子上吊着的玉哨,也不知道玄枵能不能干得过君宴泽。
君宴泽笑着摇了摇头:“我要是想杀你的话,现在就不用遗憾了。”
看来小命保住了,沈雅媅心想。
沈雅媅想了想,庄严郑重地对君宴泽行了个礼:“前段日子多有冒犯,还请三王爷不要怪罪。”
君宴泽的脸色突然有些臭:“没怪罪。”
沈雅媅再度松了口气,又道:“既然三王爷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找回了属下,想必另有其他安排,我这里地方小,就不敢多留三王爷了。”
君宴泽虽然也不稀罕这个小破屋,沈雅媅就算不提,他也会离开,但是一想到他居然是被人赶走的,就极其不爽。
君宴泽身上,那原本被隐藏起来的邪魅狂狷的气息,突然就火力全开,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你是在赶我走吗?”
沈雅媅突然有点理解皇都里的人,为什么都怕君宴泽了,任谁看到他这种变态的样子,也会忍不住退避三舍的。
沈雅媅惹不起,但是还想努力躲一下:“三王又误会了,只是我这地方实在简陋,与您的身份不太匹配,办起事来也不太方便。”
“三王爷身份尊贵,万万不要为了我一人,耽误了吃穿住行。”沈雅媅说得大义凛然,绝无半点私情。
君宴泽到底还是当过一段时间的闭嘴哥,喜欢听人说好话的性子还是没改:“最好是这样。”
君宴泽大发慈悲地放她离开:“行了,你回去睡觉吧。”
等第二日沈雅媅醒来时,小租屋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君宴泽身影。
人走了,东西却留了下来。
沈雅媅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他的床头放着五张银票,是当初他们说好的500两银子。
以及还有一张带着威胁的纸条: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沈雅媅把五张银票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把那张纸条团吧团吧,扔进了灶台,烧了。
翌日一早,沈雅媅带着阿无去买了马和车舆,有了自己的马车,总归还是方便一些。
至于赶车人,有阿无这个万能助手在旁边,沈雅媅倒也省了一桩麻烦事。
随后,沈雅媅又去客栈接上了沈绾绾。
沈绾绾早已经换上了一身合身,又得体的粉色衣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虽然并不美丽漂亮,但她这灵动活泼的性子,倒也增添了几分娇俏可爱。
“小姐,我在这里!”
沈雅媅又带着沈绾绾,一行三人,先去了铁匠铺子。
沈雅媅从袖子中掏出图纸,给老板看:“我听说你是临安县里最有名的铁匠,不知道这上面的东西,你能不能打出来?”
老板把图纸摊开在桌上,仔细看过之后才说:“虽然你画的东西,长得奇形怪状,做也能做,那你确定要做成这样?不是你手误划错了?”
上面的剪刀可小一把,也就只有他一个手指头粗细,针也不似寻常的针,别的针都是直的,把这上面的针居然是弯的,要不是上面有个针眼,他都要以为这是个铁钩了。
还有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还不认识。
沈雅媅笑着摇摇头:“不,我就要这样的,形状和大小,你就按照图纸上的做就行了,老板,麻烦你了。”
老板把图纸卷起来,说:“姑娘,你这些东西和寻常的不太一样,必须要重新做模型才能做得出来,这价格可是要贵不少。”
沈雅媅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所有的东西,我都要用银来制作。”
沈雅媅和老板谈妥之后,留下定金和所需要的银锭子。
沈绾绾坐在马车上,好奇地问:“小姐,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