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爷颤颤巍巍地举着拐杖,后面跟着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的林老爷。
林老太爷老当益壮,硬生生挤进了争吵的人群里:“我林家的铺子,什么人敢在这里造次?”
江延年举着手中的地契:“林老太爷,不是晚辈造次,而是确确实实有人把这些地契卖给了我。”
江延年挥手让人进去:“林老太爷,晚辈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还请你不要为难我。”
林老太爷竭力维持住冷静:“哼!你手中的地契真假尚不可知,你这么着急,莫不是有诈吧!”
江延年早就比对过了,林大小姐偷出来的地契和田契确实是真的:“多说无益,林老太爷若觉得我手上的地契是假的,那不妨去官府一辩便知!”
林老太爷才惹了县太爷的厌烦,现在哪里还敢去自找苦吃?
林老太爷只好退而求其次:“总得让我先看看吧?!”
大庭广众之下,谅这个小老头也不敢把这张地契据为己有。
江延年大大方方的递过去。
林老太爷接过来一看,捂着胸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身体摇摇欲坠,还是靠着林老爷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林老太爷了这个人最重面子,为了那么一点面子,几条人命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蝼蚁。
而现在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老泪纵横,说话都说不利索:“造孽啊……造孽啊……”
林老太爷心里已经明白了,这竟然是他那位好孙女拿出去的。
林老太爷死死抓着林老爷的手:“马上!加快人手……去把那个孽障抓回来!”
憋着最后一口气交代完后,林老太爷再也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林老爷抱着自己老爹,六神无主地呼喊着。
江延年看着这蠢才,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他一句:“快去找大夫!”
孙老爷面色阴郁地看着对面的人:“那婊子居然逃婚了!还卷走了林家所有的田产铺子!你这条计谋倒是便宜了千金阁!”
沈雅媅并没有被吓退,而是重新提了一个建议:“既然林大小姐不成,那就换成林二小姐,这对孙老爷的大计并没有什么影响!”
沈雅媅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家至少还有一半家产,孙老爷难道要放过吗?”
孙老爷当然知道此时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可是:“经此一事,他们肯定已经起了警惕之心,还会和我家联姻吗?”
沈雅媅胜券在握地说:“正常情况下当然不会,但孙老爷恐怕不知道,林老太爷昨天回去之后,又中风了,手脚不能动,口不能言。”
这对于沈雅媅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没了林老太爷这个精明的主,林家根本不足为惧!
沈雅媅反问孙老爷:“现在林家就只剩下一个林老爷,以您的三寸不烂之舌,难道还说不动他吗?”
孙老爷咋一听见这个消息,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就是狂喜,这个老不死的终于倒下了!
孙老爷哈哈大笑:“此计若成,我定然不会亏待你!”
沈雅媅垂眸一笑,掩去了眼中的算计。
十日之后,林、孙两家联姻。
沈雅媅收到了江延年转交给自己的一个木盒子。
沈雅媅回到小租屋里后,打开一瞧,里面赫然放着五张银票,一张邮票面值100两银子。
沈雅媅笑眯眯地把盒子埋在树下,看来这孙老爷是做成了,还算守诚信,竟然真的给她送来了500两银子当做报酬!
再加上林大小姐逃跑之际,送给她的500两银子,她身上的家当,如今已经有1000两银子了!
大小也算是个有钱人了!
再也不用担心被抓去北疆当壮丁了!
果然啊!打死工是变不成有钱人的!
但是这还不够,冤死的灵魂的,得有人为他申冤!
第二日,沈雅媅一人,拉着一板车的尸体,站在衙门门口,把鼓声敲得震天响。
沈雅媅跪在地上,大声诉说冤屈:“县老爷!我要状告临安县林家所有人!枉顾人命!”
当沈雅媅把所有的人证,一具一具地抬到衙门里时,林老爷顿时傻了眼,连话都讲不出几句,跪坐在地上。
沈雅媅和县老爷相视一笑,又默契地低下头。
沈雅媅匍匐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还请县太爷为我做主啊!”
县太爷正襟危坐在堂上:“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本官作为临安县的父母官,自然是会为你做主的!”
县太爷把惊堂木一拍:“林家枉顾人命,这么多年以来,敛财的手段令人生寒,从即刻起,封查林家所有店铺!所有财产即刻上缴!”
县太爷又道:“林家所有亲眷全部关押!待一一清算罪行之后,再行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