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桥是个武痴,他从幽冥教的活死人阵那里得了启发,自创了一套活死人战阵,并可用血眸控制人的意念,出道以来未有过对手。
东玉又见人偶,联想起空镜教案,心中恶心至极。以前受过训,当遇到以意念杀人的敌手,便闭上眼睛,以声辩气,寻找对手的弱点,表象可以迷惑人眼,可是声与气是无法改变,东玉闭上眼睛,闻声而去,一会儿便脱出画眉桥的攻击圈。可是果然靖虎他们三兄弟渐渐眼神呆滞,受到蛊惑,手上的兵器略慢,便在人偶兵器下挂了彩。
东决定引开画眉桥,便冷笑道:“画眉桥前辈,晚辈杀乔阳客前辈时,他让我向您留个话。”
画眉桥的攻势果然一慢,东玉便施轻功向前奔去:“他说画眉桥的‘功夫’太差了。”
画眉桥的血眸怒意隐显,攻向靖虎的那三个人偶便阵法一乱。
东玉便冷笑一声,继续拿话激他,画眉桥紧紧跟随东玉,三个人偶也紧紧随来,靖虎他们在身后紧紧相追。内卫轻功卓绝,靖虎渐渐看不到东玉的踪迹、
烈日高悬,如火炙烤,汗水沿着额头滴落长睫,淌到鼻尖,流入东玉的口中,带着浓重的咸涩的血腥味。
“我要挖你的心,吃你的肝,来祭我乔阳客,”画眉桥将东玉逼到悬崖边上,悲戾道:“你敢挡黑梅内卫的差事,实在是活腻味了。”
画眉乔阴侧侧地对东玉戾笑了起来,
长长的血眉下,那灰瞳如死鱼眼一般阴冷而愤怒。
东玉左臂伤口的鲜血滑过毒手的尖刀,滴落干涸的尘土,瞬间渗入, 如影消失。
“黑梅内卫又怎样?”东玉冷笑着紧握手中尖刀,痛快地说出心中压抑已久的狂语:“阁下的亡魂配不上我手中高贵的尖刀。”
画眉桥立时桀桀怪笑了几声,灰瞳却露出被激怒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他已出手将锋利的钩尖戮入她的左肩头,皮肉迅速破开,鲜血猛地迸出,滴滴飞溅在黝黑的土地上。
巨烈的疼痛立时传来,好在这种疼痛东玉已然习惯。她心中更多的是兴奋,画眉桥可算是她师叔辈的一流高手,武功不在师父辛追之下,若在平时,那画眉桥是她这些小校卫平素连头也不能平视的大人物。
然而,辛追说过,哪怕是天下最厉害的黑梅内卫,哪怕他杀过的人塞过东玉的头发,他也不过就是血肉之躯一凡人,只要是人便会有弱点。
方才东玉早已看得分明,他使断魂双钩,同重火堂主赵疯子的武器一样,弯钩处尖利无边且带有六根倒刺,一旦钩上猎物,倒刺深入皮骨,必痛彻心肺,寻常猎物的斗志将首先被瓦解,然后猎物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躯体被撒裂成块,血肉横飞,故而,这是一门极残忍的凶刃。
可是这凶刃的残忍也成就了它弱点,猎人以双钩勾住猎物,反之亦然, 猎人同时
也被猎物勾住。
赵疯子曾同辛追大战三日夜,最后使出平生绝技,以断魂双钩钩住了辛追,于是,她的重火堂打赢了辛追的断金堂,可也由于此,辛追得到了她的身子,这是辛追毕生洋洋得意之事。
确然,近距离内,猎人绝躲不过猎物的反扑!
转瞬之间,命运倾覆,生死惊变。
如同无数次的残酷训练一样,东玉的左手快得不可思议,猛然戳入他的胸膛,五指穿过他胸膛的骨胳,破开肌肉,一下子奋力攥住了他跳动的心脏。
痛苦的神色爬上他苍白的脸,微颤的血眉下,迸着血泪的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东玉的左手飞速掏出他那颗尚在活力跳跃地心脏。
东玉裂开嘴角,狞笑着将她的战利品高举到他的眼前,然后用力一捏,无比新鲜的心头血立时地泼溅了东玉一脸。那紧随其后的三个人偶,马上失去了生气,齐齐地摔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辛追常说:滚烫最是心头血,东玉毫不客气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淌下来的血腥,果然如此。
“丸子!”
东玉听到虎子焦急的声音,一时着急回身想看虎子的伤重不重。未及及砍断持双钩之手,于是画眉桥的尸体抽搐着向身后的山崖倒去,他的双勾也把东玉给勾了下去。
虎子及时扑到悬崖边上拉住东玉的左手,东玉右肩上的钩子撕裂着东玉的身体,东玉忍不住放声痛叫,虎子爱人心切,听她
痛叫便一时不忍,手微松间,东玉沾满血的左手就滑出了那人温暖的手掌。
又是它吗,那只左手?
唉!果然,手贱无药医,手毒不成事。
东玉疾速地同那位高贵的紫星武士的尸体一同向下坠去,眼前是靖虎趴在崖边,黝黑的俊颜上混合着惊痛、恐惧和自责,正对着东玉撒心裂肺的大吼:“丸子。”
真傻,东玉在心中模糊地想着:我叫东玉,断金堂赫赫有名的毒手冻肉啊。
啊!还会是未来的断金第一刺, 未来一等紫星武士,圣上器重的黑梅内卫,兴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