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回于府的时候,特地又拉了一车瓦片进来装装样子,不想安城公主和虎子三兄弟还未回府,随侍的陆申先跑回来报说一切都好,安城公主的陈情极为动人,连摄政王也忍不住拭泪,小圣人忍不住从珠帘后步出,亲自扶起了安城公主和虎子。
他走的时候,听说太后也哭了,拉着虎子的手,说起当年贞静皇后经常带着于家孩子们和天子在西枫宫玩耍的往事,提起太祖爷,大伙都落泪了。
东玉便继续跃上绿茵堂,细细排瓦,阳光西斜,东玉便坐在屋顶休息片刻,远眺夕阳壮丽,却听有人在底下喊着:“丸子, 你在作甚?”
东玉一愣,微低头,却见靖虎一身朝服地站在庭院当中,他外穿着一身御制黑锦王袍,金丝绣的四爪金龙在祥云中翻滚,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显是刚刚下朝回府,还不及换下朝服。乌发梳得一丝不苟,头戴郡王制八宝净白簪缨银翅王帽,上镶着一块温润美玉,黑黑的面上鬓角胡须皆修得整齐净爽,正扬着一脸灿烂的笑意,站在院中仰头看东玉。
东玉以最好的出击角度俯视看去,观察对手的盲点基本没有,即便被对手发现了所在位置,惊抬头时,便露出致命的咽喉,就像她现在看到靖虎的喉结。
偶有几片鲜红柔美的桃花瓣轻轻拂过他的脸庞,最后选择感性地轻轻沾在他深色的锦袍上,竟丝毫没有掩去他的
阳刚魅力来,反而称出一种别样的干净清爽气质,东玉竟一时无法移开目光。
那种奇怪的酸疼之感再次涌到心间,东玉强抑心潮,试图以职业杀手的专业角度去看这个黑大个,作为一个不解风情的半文盲,她竟然感觉:为什么这个黑肤男子越看越好看?!
莫非这小子给我下了什么蛊,以前虫蕊就曾经用一种奇怪的蛊虫迷倒过龙胆,让堂堂断金第一刺在大雨中裸奔了一个时辰,当然代价是惨重的, 他被迫与他最喜欢的虫娃娃分开近一个月, 当时他哭得很伤心。
不过,这蛊……令本座身心很舒畅!
不由自主地,她也对他抱以微笑。
他见东玉一个径地对他傻笑,便笑道:“你的小名可不是丸子吗?”
东玉这才想起来,对哦,卢夏晚的小名还真叫丸子,折梅上官以前出这么提起卢夏晚。
卢将军在府里,只要一有空便对奶子娘笑说:“快把丸子姐儿抱来我瞧瞧。”
据说因为这颗丸子,卢将军娶了六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却丝毫没有冷落岳夫人。
东玉不想谈太多卢夏晚的故事,只笑问:“成了吗?太后应允了吗?”
他对东玉轻轻一点头:“摄政王也为老于家说了话,都准了。”
东玉兴奋地左手击右掌道:“太好了,这下总算可以离开京城了。”
啊呀!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泥浆。
靖虎也看到她满手泥浆,不由愣了愣:“你
这是在……。”
“那个,前阵子在仁德堂遇袭,想是有贼人大胆,尽然闯到内院来,把绿茵堂也破了个大洞呢,妾想将屋顶修缮一下。”东玉忽然感到脸上烧了起来,口中也结巴起来:“请少郡王先去太奶奶那里请安,妾马上就好。”
真得马上就可以好了,她本来的副业可是成为一个快乐的泥瓦将啊,只可惜这一辈子要做忠勇王府无聊的大少奶奶,没有机会做个快乐的泥瓦将了,更别说什么东王了。唉!
靖虎的脸却沉了下来,对着四周喊了一声:“府兵何在?怎地让少奶奶做如此粗活。”
东玉正想对他解释,她就是觉得下人没她做得好才亲自动手的!
可刚站起来,脚微打滑,便往地面滑去,东玉正想施轻功落地,靖虎早已抢先施了轻功,飞上前张开双手一下子接住东玉,然后同东玉双双落在地上。
二人一同滚落在落英缤纷之中,东玉没有如相像中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只落在一个暖暖的怀抱中。强烈的阳刚之气涌入鼻息,混合着淡淡的胰子味道,还有空气中天然的桃花香。
东玉不理解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狼狈的坠落方式,她恼怒地慢慢睁开眼,对上靖虎的铜铃大眼,火气一下子就消了。
“丸子可摔着了吗?”他切切地问候着,东玉的发丝轻轻拂在他的鼻尖,他抬手,却拂上东玉的脸颊,极轻柔地磨娑着,他痴迷而惊
艳地凝望着东玉,东玉却呆呆地盯着他嘴上的桃花瓣。
咦!这片桃花怎么这么美艳,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东玉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吃这个男人嘴上的那片桃花瓣的欲望。
东玉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俯低身子,靖虎的眼神迷离起来,轻捧住她的脸,将她拉近,甜蜜的距离越来越短。
穷奇去过红香观,虽然不像龙胆那么受师长们赞赏,可常在东玉和蜉蝣面前得瑟,有一回他对东玉和蜉蝣提起过:亲嘴可是一门学问,这是欢喜秘术的一种很重要的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