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大嫂嫂身体还没复原,不如您给抱进去给娘行礼吧。”豹子嘻嘻笑着,结果话还未说完,靖虎立刻脸色一沉,给了豹子一肘子,豹子吃痛,轻叫出声,微退一步。
靖虎对着两兄弟大声道:“卢小姐乃是大家闺秀,胸怀大义,千里迢迢地来到王府义助,又舍命救了俺们全家,你们还要言语轻薄,像话嘛?”
豹子闻言面色一整, 满面愧色地又行一礼道:“豹子无状,还请大嫂嫂见谅。”
东玉憨憨说了声无妨,正准备往屋子而去。
不想威狼却兴灾乐祸道:“你这没皮没脸的,连大哥哥的心上人也敢取笑,活该挨揍。”
靖虎好不容易恢复的黑脸又红了,这下子弄得她更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小雀仗义,一下子推了威狼和豹子:“你们这起没脸的,大嫂嫂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快给让道,快让大嫂进去好给娘请安,娘今天念叨大嫂嫂半天啦,回头我告诉娘你们哥几个怎么欺负大嫂的,家法伺候,快点,快点,起开起开。”
小姑子总算帮东玉突破这一堆超级高大壮男的包围圈了, 背后传来男人们的轻笑声, 东玉进堂时偶一回头,威狼和豹子二个没个正型地互欧,一路嘻闹地跟在后面,靖虎却停在原地正目不转晴地凝望着东玉,不知怎么地,她的心跳就漏了一拍,脸迅速红了起来,快速地移开目光,又不忍
放余光觑了一眼,靖虎仍是站在那里凝望着她,白玉兰绣纹的丝帛绣帘轻巧落下,遮住了二人的视线。
晚饭时刻, 因为用饭人员的增加, 一下子变成了两桌,东玉本来以为安城公主会依老忠勇王家乡山东府的传统,和一堆儿子们坐上桌, 然后几个小孩和小姑子同东玉坐偏桌。没想到,威狼豹子并几个相熟的副将参军一桌,靖虎却同娘儿们孩儿们一桌。可能是长子吧,安城公主明显偏爱靖虎,难得露出满面笑容,亲手拉着靖虎问长问短,小猴子照例粘着东玉,东玉便仍沉默而娴静地陪着小猴子,听着她唧唧咋咋的童言童语。可她敏税的感觉告诉她,无时不刻,靖虎深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东玉暗想,莫非是我前几天那句“你走开”伤着他了,又抑或是他怀疑我了,那可不好,我可得撑到辛追把我调回去。
思及此,她微转双瞳,试图以充满温情的目光直视对面的靖虎。
不想靖虎正端着汤喝着,猛地与东玉对视,竟一下子涨红了脸呛了半天,安城公主心疼地拍着靖虎的厚背,倒把东玉弄得不知所措。
以往她的演技课都没及格过,辛追理解她没有风月根本,倒也没怎么再打击她。反倒安慰她,这“秋波摄人心”乃重火堂的绝技,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成的,练习者得有天赋,当时辛追还叹了一口气,说他自己平
生也恨过自己没有这天赋。
天爷啊,难道开脸了,她的风月根本也忽然有了吗?
夜半,东玉掩着气息,来到废院,立刻歪脖子树上跳下一人,果然是辛追,东玉腆着脸过去伸了手。
辛追斜眼看东玉:“讨饭哪?!”
东玉嘻皮笑脸道:“求堂座大人赏!”
辛追一脸的正义凛然:“这可是为天下百姓计,你当知义薄云天四字,正义面前,钱财便如粪土一般。”
“堂座大人,”东玉嘟哝着收回手:“您老太扣门了。”
“师傅,既然少郡王已回长安,想是于府也安全了,”东玉满是希冀问道。“我啥时候可以回去了。”
“急着回去作甚?”辛追嘲讽道:“思春啦,想龙胆啦?”
这帮子人怎么老拿龙胆做文章哪,就算思春就一定得思龙胆吗?难怪龙胆老说他的胆痒。
“我可从来不思龙胆的春,”我对辛追抱怨道:“不满您老说,我只思龙胆的红烧猪蹄。”
辛追也忍不住乐了,拿手指弹了她一下:“瞧你那出息。”
东玉摸着脑门憨憨傻笑,说实话,她的的身体刚复,胃口正好,想起猪蹄那是口水直流。
那个傻愣的黑大个也不搞只猪蹄来给我补补身子陪个罪啥的,东玉擦了一下口水:“那个,少郡王不是无旨不能回长安吗?”
辛追笃定笑道:“这次是圣上下旨召少郡王进宫述职。”
难怪辛追一早便知援兵一月之内必到,原来早有圣
意,东玉恍然道:“如此说来,要保于家的上家是小皇帝呀,那摄政王这是默许了的吧。”
辛追斜眼觑我:“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东玉只好悻悻地哦了一声。
辛追认真说道:“少郡王恐要致仕 。”
东玉奇道:“少郡王不过二十出头的,这便要致仕,也太早点了吧。”
“所谓风水轮流转,如今的于氏还能怎么样?先帝的铁券丹书又能怎么样?想想韩太傅,当年太祖爷和世祖爷在世时皆亲赐铁券丹书的,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