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便是光明神教最完美的创造物,爹爹说,我的康复和进化,证明了他也可以像神一样的创造,他是光明之神最伟大的天使,我是他最完美的杰作,即便是主宰天下的原氏也不得不俯首相求,施展神迹,只为多活几年,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上官,”教主眸光微转,如嘲似讽地看向折梅。
东玉不可置信地看向折梅,沉声道:“上官,她说的什么意思?”
折梅无奈叹道:“四十年前,宣祖本欲将空镜一门全部斩首,然星魂确实在宣祖面前施术,宣祖便饶了其余门人,只杀了几十个小喽啰。”
智英含泪揪住折梅的前襟,切齿道:“智清,智明,他们都是师傅的爱徒,还有一干信众,皆是我的同门,不是什么小喽啰。”
“师兄放心,他们已和光明之神在一起,”教主轻抚智英的肩膀,软声细语以示抚慰,智英拭泪点头:“教主说的是。”
鉴真在对面一拍大腿:“果然,我就说嘛,只要事涉皇室,指定就有猫腻!”
东玉恨恨跺脚:“长官为何不早说,那后来星魂到底怎么了?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这事本就是宣祖和身边几个近侍知道,连太傅也所知甚少,也就听说宣祖肝宿有疾,那罪医星魂便治好宣祖,将功赎罪,宣祖惜才,便赦免了星魂一干人等,命其女星菜及二个徒儿带罪修行,“那星魂折梅凤眸扫来:“
她这是在故意离间我们,别着道了。”
那教主咯咯笑道:“你们还需要离间?原氏中人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们所触碰的所有美好将会化为乌有,命里注定永远无法得到挚爱之人!”
“可是你不一样,”教主转身对东玉继续道:“从你踏入道观的大门的那一刻起,我便发现了,你同我也一样,曾经蒙受神的恩慧,你本是一具无心无情的傀儡,幸被神指微点,虽活了过来,可惜却心智未全开。”
“你这疯话太多了啊!”东玉听了心浮气燥:“我看你是吸多了幻灵露了,我怎么会是人偶呢,我同你不是一路人!你们困在这地狱久矣,吸够了这些毒药,幻念丛生,如何不疯!”
“这涵碧谷本是个腌臜乱葬岗,我神教入主之前,白骨如山,鬼哭兽泣,腐臭飘至千里,是个十足十的地狱,可是爹爹身归之前曾指点我于此地复兴神教,须知,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地狱的上方自然就是天堂,”教主举起一根修长如骨的手指,血红的指甲指向头顶上方,无限诡异地对东玉笑了起来:“看到了吗?天堂的入口? ”
东玉疑惑地看着她,却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手指抬头。
慧音焦急地喊着:“东玉,别看,别看。”
只消一眼,东玉再无法别开眼去,原来此处高高的岩壁空顶层,竟有人在此地修了一处华丽的藻井,那里阶层分
明,一个紫瞳少年正跪在藻井的最顶端,向一幅天神像祈祷,身边围绕着无数痛苦的冤魂,正是那个在西川王府命灰发老者将她打得落花流水的混蛋,也是眼前的折梅。
东玉的手开始发颤,额头渗满冷汗,可是神智却无法作主,无法移开目光,她依稀听到慧音、鉴真甚至还有折梅都在对她焦急地说着什么,可是渐渐地只剩下教主那诡魅的声音在她耳边清冷而充满嘲弄地回荡。
“你和我一样,你一定能看见,那神界的入口已然打开,神在呼唤他的天使, 神,需要你的献祭。”
东玉只觉那跪地祈祷的紫瞳少年忽然对自己抬头,嘴角绽放出一朵诡异的微笑,东玉心思略略动摇,毫无预兆地,整个世界猛然开始上下颠倒,东玉一众忽地变成了站在高高的悬空顶端,而藻井却成了地下。
东玉心说不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股力量狠狠拽出了躯壳。神魂飘荡在空中,一会儿便直直往下坠,直奔那藻井中血腥的世界而去,无数的魂灵伸出血腥的骨手狞笑着涌向她,大声吼叫着拉扯着她,她奋力挣扎,却被无数红色腥黏推了下去,她陷入红色的泥泞中,痛苦的窒息中无数的画面飞快地闪过脑海,过往的人生在她眼前认真地倒放着
她回到断金堂,与辛追大吵大闹,不顾身上伤痛,狠狠刺向师父,白色的大貂狠狠咬了一口
,她晕了过去。
闯入西川王府,被折梅的武士打落水中,失去了小猴子。
她同小雀一行在戏院子欢乐无比地看着傀儡戏。
忠勇王府的人怪她把真武器给还是孩子的小猴子,她忿忿不平地跪在忠勇王府的画像前。
画像中的忠勇王忽然流下血泪,举着九环烈火刀向她砍来,她无法动弹,眼睁睁地见着忠勇王穿过她虚幻的身体,冲向她身后无数喊杀的敌人。
忠勇王混身是血地对她一回头,肃然道:“快醒来,救我孩儿。”
东玉跟着忠勇王来到一片血海尸山的修罗战场,最高的尸山顶上正有一人举着一双失去手掌的断臂,血淋淋地敲打着一面破损的大鼓,那人露出一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