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山吕幽长叹,无奈摇头:“这就是为何我师姐率先注意此,虽占得先机,却也只能查到赵运达这里了。关于折梅一派,幻瞳一族的存在始终是尊者们争议之事,既便是我宝印阁中所存档案亦被前辈消去,又及折梅前辈曾是宣祖的贴身侍卫,所涉之事自然都是皇族秘辛,他的卷宗就算尚留人间的,也理应存在皇史宬的金簋之中,唯有银座携圣令方可一观。
蜉蝣心中一片灰心:“线索又断了。“
山吕幽笑道:“也未必,贵营的黑寡妇实在是我内卫瑰宝,这龙胆师兄的令牌才下不到二个时辰,但已锁定田沟沟,田沟沟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只要能擒到其人……。”
蜉蝣撇撇嘴:“那凶人肢解尸体的手法干净利落,又将大理寺的差官,还有我们内卫耍得团团转,必是才智情操都极高之人,像田沟沟这样心智有缺憾的人怎么会做得到呢,我认为那沟沟可能不过负责操傀儡拐女童,而肢解人则隐在田沟沟背后,那肢解人也是本案元凶发现了田沟沟并且将其融入到自己的复仇之中,我本一心求东营解惑的,兴许折梅前辈卷宗里所提的火云桥正是罗刹妖的师长或亲人。”
山吕幽正要开口,忽觉眼前一黑,向后仰面倒去蜉蝣赶紧上前扶住:“师兄没事吧。”
蜉蝣扶山吕幽靠在墙边,自己从炉火里翻出一团烧干的泥团敲开,
小心地取出里面一个包得荷叶包打开,露出一只黄馍,因烫着手,隔着衣袖捧着馍,递向山吕幽:“说了这回子话,师兄想是饿,快吃口馍,补充体力要紧,我特地为师兄热上的。”
山吕幽摇摇头:“多谢师妹的好意,我临出门吃了三大块胡饼,并一大碗子胡辣汤,现在肚子都撑得紧哩。”
蜉蝣仍然殷勤陪着笑,向山吕幽继续伸过手去:“师兄别跟我客气嘛,尝尝我的手艺。”
山吕幽起身活动了 一下筋骨,高壮的身子立刻碰到低矮的木顶,他捂着撞出个包的脑袋缩了身子,来到东玉写的结案纸处蹲下,指着折梅和柳殊处认真道:“我可真不是跟师妹客气,真是饱,我平生不好吃馍,且实在是时光紧迫,我们不如先将消息速传龙胆师兄,既然你我两营侦办人员皆认为折梅前辈的资料至关重要,还是请龙胆师兄即刻面见银王,速请银座调皇史宬查阅为妙,如今敌在明,望楼便不可用了,还是调遣信鸦吧,正好,我和师姐在附近也有一个累似此树洞的秘密站点,师妹且跟我一同去……
蜉蝣着急地上前,伸直了手递上那只馍,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水:“这个……这个才是解药,你方才服下的是鹤绒草加三七粉,虽可医左手,但毒药入腹,就得快些吃了这只馍,才能解毒,师兄快吃了吧,再晚可要七窍流血而亡。“
山吕幽木然看
着蜉蝣,蜉蝣满面惭愧,细如蚊声道:“对不住,我武功微博,原是怕你迫我说出情报,却不知你是真心想同我西营合作的。“
山吕幽板起俊脸,后退一步,往身上摸出自家的解毒药正要服下,蜉蝣的刀已架在山吕幽的脖子上,急得小脸涨得痛红,结结巴巴道:“师兄,师兄,这这这回我我我真不骗你,我们西营的毒药专专专克你们东营的解药,你服下解药只会加速毒发身亡。“
山吕幽果然骇在那里,蜉蝣慢慢放下刀,把馍轻轻塞在山吕幽大手心里,然后悄然取走了山吕幽手心里的解药,真诚道:“你放心,这回真是我独门解药了。”
说罢就着山吕幽的手放嘴里咬了一口,咀嚼咽下,还大张口左右展示着大驻牙,证明自己没说谎,
山吕幽的手上留有蜉蝣淡淡的唇印,不由一时恍惚,淡淡道:“如果这回再出妖蛾子,我立刻转身便走,从此东西两营再无合作可能。”
蜉蝣点头如捣蒜,山吕幽便挣开蜉蝣的手,狠狠咬了一大口,暗想到底还是西营中人,连这样一个瘦弱的文将,手段都如此毒辣,真真不只好歹,枉我倒引她为知己。
想着想着便莫名负气起来,正想揶揄几句,忽觉舌尖上传来一阵美妙的甘酸香甜,立时满嘴生津,沁人心脾。
蜉蝣眸光流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剔透宝石,望进山吕幽的眼中,完好的一面肌肤
泛着太阳的柔光,她满含歉意地声音如玉珠落盘,钻进山吕幽的耳中:“这是我亲手做的淹渍梅子……作的馅, 算是给师兄赔罪。”
蜉蝣没敢告诉山口幽,这是为了哄武疯子多吃几颗药丸子,回回她板着脸咽下司马鹤配的黑丸,左手指骨不由自动地噼里啪啦响,蜉蝣自是笑咪咪地往武疯子嘴里塞上一颗淹渍梅子,她的脸色便会转晴。
山吕幽硬生生地挪开了眼,负气的话早已烟消云散,心上凭白涌起一股酸甜的燥意来。
蜉蝣以为山吕幽仍在生气,空气不免尴尬,她便讪讪地看那折梅的白卷宗,忽觉最尾处有一点点晕黄,蜉蝣想了想,便翻箱捣柜地翻出一瓶药水,用事先准备好的竹签棉点了几点药水,往那晕黄处轻点。却见那晕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