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尹冷笑一声,正待开口,赵亮上前一步,挡在前面微笑道:“言校尉的意思是此地乃西市情报汇穴之一,驻长不可能毫不知情,还望驻长不要瞒报。”
赵亮说话间,挡在身后的言尹身形微动,疾风一般冲入内堂;
穷奇奋力逼退赵亮,也向内堂冲去,以半步之差赶上言尹,二人面对面立定在阁楼之时,言尹看着穷奇的身形,眼露挑衅。
穷奇向来自负轻功无敌,连龙胆和东玉也比之慢半拍,不想北卫一个小差官竟与其不相伯仲,常年挂着的笑颜终是退去。
赵亮也跳上阁楼, 再次攻向穷奇,言尹冷笑一声,大步奔向那几口棺木,一一翻开。
穷奇一招竟被震退,暗讶不亏是紫星武士,武功奇高。
大开的窗棂正洒入灿烂的阳光,照见顶室每一个角落。几个弹指之间,几具棺木都凌凌落落地大开着,唯有最后一口楠木棺木仍旧安静地盖着。
随言尹目光移动,赵亮也和穷奇一同飞向那最后一口棺木,几乎同一时间鑫城已挥刀挡住言尹,目光冰冷地在北卫和穷奇之间游移,等着穷奇的最后指令。
穷奇亦亮出手中的银刀,迫使言伊后退半步,穷奇冷冷道:“如此歹人当真出自我断金堂,鄙堂自不姑息,我家堂座自当废其武功,断其四肢,亲自扭送至北卫司领罪,还请二位大人忍耐。”
言伊和赵亮也将手放在了刀柄上,言伊冷笑道:“
西卫果然嚣张,竟敢挡对北卫行监察事务?”
“如今情况不明,未及禀告上家,还请北卫的大人凉解。”
“住手!主座喻令到!”时忽有人高喝着跃入阁楼,众人皆停了下来。
那人身着官服,腰挂紫玉腰牌,肩挂黑梅徽章,面容俊挺,眉若刀裁,瞳若凡星,手中高举一枚铜鱼符。
穷奇手中银刀一闪,逼得言伊阴着脸往后一退,率先对来人行了个标准军礼:“属下见过龙副堂座。”
来人正是龙胆,北卫二人目光微诧,快速地按官阶行了大礼,言伊冷冷道:“卑职等乃是奉摄政王架之命,龙校尉特特赶来难道想抗王命不成。”
龙胆挑眉冷笑:“摄政王之命,下官自然不敢不尊,想是二位大人出来得匆忙,竟不知昨夜忠勇王府家人于宫城前击朝天鼓鸣冤,罗刹妖为害百姓久矣,前有应御史遭难,贼嚣张竟至公然劫掠官眷,蔡敏蔡大学士已联合朝中各位大人奏请三圣,举全国精英侦破罗刹妖一案。下官所奉正是三圣方才下的旨意。”
说罢亮了亮手中的娟卷,众人眼明,一眼看到上面所刻皇室的梅花枫叶御印,即刻全部跪下,恭敬道:“微臣听旨。”
“门下:罗刹妖胆大枉为,为害百姓,残杀御史,劫掠官眷,“龙胆展开皇绫卷,肃然道:“今朕特命朝中各部各司全力铺助内庭御卫东西两营卫,早日破案,救出忠烈,告慰忠勇王
英灵,抚慰百姓,还天下平安。”
龙胆特意在“辅助”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凌厉地瞟向二人:“还请两位大人接下圣旨,验过公文。”
言伊和赵亮道着不敢,只接过公文和铜鱼符认真堪验一番,只得无奈地对视一眼,言尹皱眉正要再说一番,赵亮却一把拉住,淡淡道:“卑职等领命,先行告退。”
二人当即反身离去。
且等二人的背影在眼中消失,穷奇的笑容当即挂了下来,冷笑道:“西域、大理的虫眼,还有君氏的暗桩,他大爷的哪一个是好对付的,这北卫平日里只会高高在上,照本宣科不说,如今还要生事!”
龙胆淡淡道:“如今北卫风头劲,千万要忍耐。”
穷奇含恨轻敲棺木:“冻肉,出来吧,罩你的人来了。”
龙胆和穷奇等了片刻,却不见声响,龙胆一下子掀开棺木,却见棺木中空空如也,唯有一大滩晕化开的黑红色血迹滴在锦被之上,便皱眉唤了声:“鑫城。“
那丧面伙计鑫城立时来到二人身边,垂眉道:“正要回报驻长,伙计说大鬼来的时候,人悄么声地往北边去了,虽受了重伤,可功夫一点也没有含糊。”
“这疯子,可吓死我了,“穷奇松了一口气,旋又心疼地跺脚,大骂:“这个败家玩意,这寿材可是专供金坚楼的老东家杨大老板,里头的锦被是上好的云锦,这下全给污了,人都付定金了。”
龙胆
暗骂活该,淡然道:“西市的虫眼 没惊动吧。“
鑫城回道:“回副堂座,小的已向外报说官家要急征棺材,四邻都打发了,虫眼理应未被惊动。”
穷奇让鑫城退下,皱眉道:“她方才还嚷着要完成最后三天的监视任务,于府在东市,不往东……反倒向北边去了。”
龙胆略一沉吟,摸了一下寿枕,捏着手指上的一点湿意道:“想是落水了,人皮面具已浸坏,打算先回堂子里找德茂叔修补一番。”龙胆看了看棺水湿掉的枕布,对穷奇道:“即刻传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