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把给老头起的名字告诉了程凌和高阳,接下来的几天大伙儿一直这么称呼老头,开始的时候老头还有些抗拒,后来在烧鸡和小烧的利诱下老头这才接受了“华老”这两个字。
不过却执意要调转过来,让叶北叫他“老华”。
“华老是尊称,比老华要有身份的多。”叶北憋着笑给老头解释。
“扯淡,都是一样的字颠倒一下就有身份了?不行,老华才顺口,我就是老华。”
叶北无奈,只好答应。
每天老华除了吃睡,喝酒,剩下的时间都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喝着叶北的上好龙井,直到叶北帮一个手指变形的风湿患者针灸的时候,老华才轻咦了一声,皱着眉头过来观看。
这是叶北第一次在医馆帮人针灸,经过了这么多天叶氏医馆的大名已经传遍了附近的数十个居民小区,也开始有些疑难杂症的患者登门求医。
“小叶子,你这针法……,咦……?”老华思忖了一下又是轻咦了一声,“妙啊,真是妙啊。”
“快说,你从哪里学来的?”老华显得有些兴奋,一把掏出自己怀里的玉盒,捻出一根银针按照叶北的行针手法,在自己的胳膊手腕处飞快的下了几针。
等叶北帮风湿患者针灸完,老华的胳膊上已经插满了银针,这些银针针体泛着一层耀阳的光芒、针尾呈扇形还泛着一层青光,看起来确实像是鸟儿的尾巴。
“银丝雀尾针?”
莫
大俊先前跟叶北提及过老华的玉盒里的银针,之前帮老华换下他那身破烂的青衫褂子,叶北也看到了装着银针的玉盒,可老华却把玉盒护得跟自己老命一样,根本不让叶北碰。
现在见到了老华的银丝雀尾针,再回头看看自己的银针,叶北哀呼一声,跟银丝雀尾针比起来,自己的银针简直就是些垃圾,这跟针体是否漂亮无关,而是在材质和精细程度上有着极大的差距。
银丝雀尾针似银非银,似铁非铁,晶莹剔透针体没有半点瑕疵,在老华的手上就像是活的一般透着一股灵动气息。
“可以啊小叶子,没看出来你还挺识货,我可告诉你啊,千万别打银丝雀尾针的主意,别看你有两把刷子我老华可不怕你。”
老华眼睛警惕的盯着叶北,迅速的收起了银针急忙揣到怀里,转身要回沙发继续喝茶,犹豫着又回头问叶北,“你这种针法看起来胡扎乱刺,毫无章法,可又绝妙无比,能不能教教我?”
“不行,师门绝技怎么能随便外传,诺,就像你的银针一样,宝贝的不行。”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老华这么抠门几根银针都护得死死的,现在好意思要跟我学针法,门儿都没有。
叶北一撇嘴,冲老华挑衅的又补了一句,“绝不可能。”
“切,反正我刚才看到了你的行针手法,不教拉倒我自己研究,我还不信了,凭我老人家的本事,这点小事儿
还能难得倒我?大不了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哼……。”老华不屑的哼了一声,坐回沙发上自己核计去了。
叶北不介意和老华互怼,老华的本性不知道如何,不过现在失忆的他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要想跟他拉近关系让他信任你,跟他保持一个风格准没错。
一整天两个人谁也没理谁,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北发现老华的眼神儿总是偷偷的往自己这边瞄,叶北装作没看见吃完了饭就去医馆门口散步。
老华也装作散步的样子跟在叶北身后,想跟叶北说话又有些不敢开口,只挂着一付尬笑在脸上,不时的咳嗽一声。
到晚上要休息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拽过叶北,“小叶子,你能不能把白天的那套针法的要义跟我说说,我让你看看我的银丝雀尾针还不行吗?”
“谁稀罕你的银丝雀尾针,想来骗我的针法?没门儿。”叶北满脸鄙夷。
“……。”
这一晚,老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了一宿的饼,半点困意都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叶北白天的针法。
第二天一早,叶北起床放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打了个趔趄。
餐桌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盘子里四个香气四溢的肉夹馍,还有两碟小菜,整整齐齐的摆成了一排,老华正满脸带笑的站在一旁冲自己招手。
“小叶子,我给你准备了早饭,快点吃要不一会儿粥要凉了。
”老华的笑有些谄媚,鼻子眼睛都堆到了一起,本来挺大个眼睛硬生生的被挤成了两条缝。
“我凑……。”
叶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老华还有这手,医馆里是有厨房,可从来就没开过火,这老头竟然还会做饭?能人啊。
“你做的?”
“呃……,我买的。”
“……,我说的吗,你哪来的钱?”
“柜台里。”老华用手一指柜台里的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