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木盒缝隙里透出一股淡淡的青气,叶北觉得鼻子里钻进来一股古怪的腥味儿,脑子里一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身后有一双小手正费力的往后拖着自己的身体,叶北想回头看头刚扭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静谧的苗疆夜晚只听到鸟儿的叫声,月色下成片的芭蕉林随着风轻轻摆动着枝叶,一排竹楼安静的矗立在芭蕉林里的空地上,竹楼里亮着一盏油灯。
“阿婆,能救活吗?”
“能救活,只是最多也就能活三年,牧门的这个毒蛊怎么就落到一个普通人手里了呢?”
“啊……?”
“心蓝,这事记得千万不能跟人提起,牧门的这些人古怪的很,阿婆老了没办法再跟他们计较了。”
“阿婆,难道就这样看着他……。”这个阿黑哥这么年轻这么俊,竟然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心蓝心里一紧。
“看他的造化了,阿婆我已经尽力了,除非……。”
“除非什么?阿婆你说。”
“除非,放嗜血蛊的人破血减寿,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心蓝咬了咬嘴唇:“牧门难道就没有好人了吗……?”
“傻孩子,牧门怎么会没有好人,只是现在见不到喽,现在的牧门鼓捣的都是些歪门邪道,要是早几年阿婆还能跟他们说个一二,现在阿婆老了有些事力不从心了。”
“唉。”阿婆叹了口气,油灯映衬着苍老的面容上满是褶皱,昏黄的眼珠半眯着,似乎话说多了有些累,阿婆冲心蓝摆了摆手:“你能救回他已经是他的造化了,要不是你见机的快用不了一个晚上这人就得精血尽失而死。”
说完阿婆起身要走,刚迈出两步又停下了身子,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眸子里闪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来,轻摇着头念叨着:“应该是不行,不行。”
早晨的阳光顺着竹楼的缝隙照进房里,那个叫心蓝的姑娘早早的来到叶北的睡床旁拄着下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叶北。
昨晚阿婆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只是换回他三年的寿命,如果不是自己刚好碰到他认出了牧门装蛊的盒子这人怕是现在已经死了吧,这人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呢?心蓝呆呆的看着叶北出神。
叶北做了个梦,梦中又见到了太爷爷还有师傅,太爷爷脸色很不好看,师傅也一脸铁青,两个老头手里拿着牌九互相往对方身上撇,却都没有说话。
叶北喊完太爷爷喊师傅,可是没人理他,眼见着太爷爷和师傅的身影逐渐变淡,叶北似乎听见师傅轻轻的说了一声:“练气看你造化。”叶北大喊一声猛的从睡梦中惊醒。
“阿黑哥,你醒了?”守在一旁的心蓝兴奋的叫了一声。
叶北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昨天那个美貌的花冠女子,女子头上的花冠已经摘掉,长长的头发披洒在肩头,身上一袭靛蓝光亮的长裙,让细嫩的肌肤更是显得白净。
“这,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叶北努力想记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阿黑哥,你满头的汗,来,我帮你擦擦。”心蓝回身拿了一条毛巾轻轻的替叶北擦拭额头的汗珠,贴近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自然体香,钻进了叶北的鼻孔。
叶北有些不好意思:“不用,我自己来,谢谢你。”
“你先别动,让我来。”心蓝另一只手按下了叶北要拿毛巾的手。
“……。”
“阿黑哥……。”
“等等,我不叫阿黑,我叫叶北。”叶北实在听不下去“阿黑”这个称呼,只好打断了心蓝的话,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呵呵……。”心蓝用毛巾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行,那我就叫你叶北,我叫古心蓝,你叫我心蓝就行,阿婆就是这样叫我的。”
“哦,心蓝姐你好,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叶北终于想起了昨天自己昏倒前的事,心里叫了声惭愧,人家早就告诉自己丢掉小木盒自己还不听,原来只听过英雄救美女,现在可好到自己这变成美女救英雄了。
“我用竹排把你拖回来的,你可真重,我歇了好几次呢。”心蓝似乎很健谈,对着叶北说个没完。
叶北心里着急想问小木盒里面的青气是怎么回事?却插不上嘴,只好静静地听着心蓝说昨天的事。
心蓝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明亮的眼眸里似乎透着一种常人没有的光彩,露出的两只手臂白净的如同两只莲藕,白里透红的双手细腻光洁,右手的拇指甲留的很长但是很干净。
听了心蓝的一番讲述叶北这才知道,昨天自己昏倒后是心蓝把自己拖离小木盒发出青气的范围,又用竹排把自己拖到家里。
“竹排?没有轮子的吗?”叶北有些好奇。
“嗯,就是用竹子捆在一起的那种,喏,就在窗外面。”心蓝指着竹窗外面的让叶北看。
叶北坐起身往窗外一看顿时愣住了,竹窗外面立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