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霍家分支住的地方这也有记载,可要去看看?”
徐威柱不知道楚玉为什么忽然提起霍秋冬这个人,却知道这人对楚玉来说应当挺重要的,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问她。
楚玉手指轻点膝盖:“不用,眼下之急是粮食。”
“明日粮食到了,便先取出一些,沿路施粥过去,再按照先前韩迄同你们讲的,吆喝起来。”楚玉将几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记得穿得有气势些,当心民众爆起闹事。”
人到绝境之时,总是极端的,楚玉不敢赌人心,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次日清晨徐威柱几个人穿着侯府护院的衣服,早早的就向着入江南的方向去迎那些沿路采买的稻谷粮食。
时到正午,才远远看见了凉茶的踪迹。
徐威柱几人迎上去,和镖局的互换了文书,一起护送着粮食入江南。
十八车粮食从难民中间挤过,实在是太过扎眼。
几乎是一靠近就有人高喊着:“是吃的!是吃的!”
随后便是数不尽的人涌了上来。
不过索性他们镖师请的多,抽出腰间佩刀,拦在这群饿疯了的人面前:“都后退!后退!”
饿急的人哪里管他说的话,之一门心思的朝着马车挤。
好几次他们的配刀真的就要割到人了,还是自己险险的避开。
“当——”
一声锣鼓响彻整个街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站在街头正中
间的楚玉,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面大锣,敲出的声音震天响。
“乡亲们,施粥,刚熬好的白粥!可有人要喝啊。”
她让开身子,原本应该是一处铺子的地方,架上了两口大锅,锅中的白粥熬的粘稠,是用足了料的!
“施粥!真的有人施粥!”
“我要,我要!我已经半个月没吃到东西了……”
“有吃的!有吃的了。”
现成的白粥和有护卫守着的粮食,孰轻孰重他们自然知道。
当即几乎所有人都冲着楚玉的方向而去,将一间小铺子围得满满当当。
徐威柱几人穿着宁康侯府护院否服饰,怒目圆睁地站在那一看就十分有气势。
哪怕有人急切的不守纪律,一句不按规矩没粥喝,叫这些人只能偃旗息鼓。
楚玉早有这般预料,指挥着运粮草的车马赶紧进去,由水路直奔江南重灾区。
送走了最后一辆马车,楚玉转头看向徐威柱那群施粥的人。
那些倒在这儿的流民们,看到有人真的拿碗喝上了热粥。哪怕不情愿,也按照徐威柱的话排起了队,一个个望着铁锅的方向望眼欲穿。
徐威柱身材魁梧,站在个椅子上更是醒目:“莫要让我看到闹事的!不然一律打出去,没得粥喝!”
“乡亲们,都听好了。京都里的大官员韩迄韩大人带人来赈灾了。”
“粮食,药材都在路上,会一件一件的都送过来!”
徐威柱天生就是个粗嗓门,喊起来声音极大。
此
时也恰到好处的将这些话都传到了每个人耳里。
“大伙儿,有人来救咱们了!”
最后一句高喊,伴着点点啼哭声。
有人来救咱们了,咱们不是被放弃的。
徐威柱一敲锣鼓,让原本喧闹的人群又是一静,他扫视一圈众人:“但是!”
“天下没有白得的饭,日后这样的粥大家也能喝到,但同样的,大伙儿也都得为平水患出一份力气!”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徐威柱又敲了敲锣鼓:“平水患,开沟渠!”
施粥的大汉们跟着一起喊:“平水患,开沟渠!”
楚玉站在铺子后面,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一起喊,其中不乏有面露不忿的,惶恐的,期待的,算计的,但计划一旦实行,总会有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试一试的。
干多少事,领多少粮,届时不怕没人干活。
身旁的衣襟被人扯了扯,二妞端着个碗,对着她露出个笑脸:“哥哥,你怎么躲在这呀。”
楚玉蹲下摸了摸她的脑袋:“粥好喝吗?”
二妞点了点头,她看向穿着统一制服,严谨有素的徐威柱几人,面带好奇:“哥哥,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楚玉的视线扫向那些个看着这边,悄悄竖起耳朵的人,嘴角轻勾,声音如常,却凑近了二妞一些,一副讲悄悄话的姿态:“嘘,哥哥悄悄告诉你哦,他们都是从前线退下来的镇北军。”
镇北军!
谁人不识镇北军?!
那是大乾最英勇的部
队,是所有大乾人的骄傲。
知道了是镇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