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楚玉昨夜出城,为何无人来报?!”
三皇子府内,彭煊辉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他神经质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神情可见慌张:“他是不是看到那封信了?”
“宁康侯一定会把边关的状况都写在信上,楚玉前些天刚刚被召进宫,他看到之后一定会把里面的东西告诉父皇!”
彭煊辉气息不匀,眼底一片赤红。
跪在地上回禀的人抿唇,再次拱手:“殿下,今早上有传言说,楚玉出城是因为楚庄出事了。”
三皇子的脚步停住,转头凝视地上的仆从。
“今早有人在传,楚家的楚庄出人命了,楚玉连夜被请去楚庄了。”
楚庄曾经作为皇庄,彭煊辉的母妃经常带他去游玩。皇庄的马管事他也是认识的, 甚至在那之后,马管事还经常来信说一些楚庄里的事宜。
“备马,去楚庄!”彭煊辉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要立刻去探个虚实。
三皇子府的动作很快就准备好了马匹,只是出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比他们现行的宁康侯府马车。
彭煊辉眼神微眯:“宁康侯府也要出行?”
“好像是楚庄那边来人,请了宁康侯府的账房过去。”
彭煊辉皱眉:“庄子上出人命,请账房过去做什么?”
他本能的有些不好的预感,扯住马匹缰绳:“跟在他们身后。”
宁康侯府马车之内,宋知韫安坐在账房对面,贺聂则是坐在他身边。
从上马车起,贺聂就一直
悄悄的打量着宋知韫。
他身上的料子明显比普通侯府侍卫好上不少,梳洗打扮之后,面前的少年更显得眉目舒朗。
回想着世子对此人的格外关照,贺聂看他的眼神又复杂几分。
他和世子世子……
宋知韫自坐下起,就感受到了来自贺聂的瞩目。
他蜷缩在袖口的手指逐渐收紧,敏锐如他,自然发现了贺聂眼神中的不寻常。
这一次出行,原本是没有他随行,是他硬要跟上马车的。
“贺聂,我们身后有一队人马一直跟着。”马车外负责警戒的镇北军凑近车窗。
贺聂拉开车帘:“可看清是谁的人马?”
对方皱眉,瞥一眼马车里的账房先生和宋知韫。
贺聂了然,从马车里出去,坐到了车夫边上。
车辙碾过官道的声音不绝于耳,掩盖了前面几人小声的议论。
不久之后,贺聂回到车厢,那个出声的护卫却不见了踪影。
宋知韫盯着贺聂看了许久,最后侧头闭目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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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管事,坐下喝茶。”
楚玉高座正堂之上,点了点侧边的客座,面上表情不动,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喙的态度。
马管事直到现在,哪里还不知道楚玉要干什么?!
那一摞摞的账本堆在桌子上,看上去颇为壮观。
反观马管事,对方却只是一开始露出些慌乱神色,随后便镇定下来,应着楚玉的话,坐在了客座上:“世子要查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是世
子若是查不出什么,可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啊。”
楚玉一咂嘴,点点头:“马管事说的极是,庄子账目若是有异,那我可得再好好问问其他管事。”
马管事握着茶杯的手一抖:“你…你什么意思?!”
楚玉一双眼始终凝视着马管事,嘴角上扬,眼神却冷的吓人。
“唉,你说管事你在这是舒服。”楚玉刮了刮茶杯盖,“我那些去查账的手下都是上战场的粗人,也不知道手上有没有轻重。”
马管事越听越心惊,他心中慌乱,盯着楚玉口不择言:“你…你荒谬!你这是滥用私刑!你不能动我们,我,我们可是皇家的人!”
楚玉眼神一眯,接住马管事的话逼问:“皇家的人?你的主子是哪位?你现在又为谁卖命!?”
马管事知道说漏了嘴,心头不稳:“你,我!”
她的问题,马管事一个都不能回答。
“我来回答你,你是随着这庄子一起赏赐给我楚家的家奴。你的奴契在我手中,你的主子该是我宁康侯府!”
她盯着面色涨红的马管事,嗤笑一声:“不过像是马管事这样一心只为陛下的忠奴,我是不好夺人所好的,回京都我便把你的奴契还给陛下。”
马管事跌坐在位置上,他眼神空洞,口中喃喃:“不行,不行……”
门口的宁康侯府侍卫抱拳而开,走道近前与 楚玉耳语几句。
楚玉听后一挑眉梢:“可当真?”
“是贺聂亲眼所见,
而且……他还说宋知韫宋公子也跟来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