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举止从容,坦然自若地行了作揖之礼,声音诚恳而温和:“伯父,伯母,今日得以初次拜会,实属晚辈之幸,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姜思雨瞥见阿昭与阿姐相视的微妙眼神,心中顿时明了,再加上平日里她谈及阿昭时,阿姐总是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回避之色,这一切都让姜思雨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早已有过交集。
桃枝在收拾湿衣裳的时候,更是发现了这朵紫色绒花,她惊讶地叫了起来:“小姐,这绒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念薇的脸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慌乱,她强作镇定地说:“绒花总是会有相似的。”
桃枝尚不知晓这背后的深意,她郑重其事地澄清:“小姐,阿昭,你们误会了。这朵绒花,乃是我亲手制作,我自然识得,如今它失而复得,难道您不高兴吗?”
话毕,她才察觉姜念薇与阿昭的目光异常严肃,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桃枝心中一紧,以为自己无意中触及了某些禁忌,或是说错了什么。
她微微低头,心中暗自揣测,却又不敢直接询问。
阿昭心中本就对这朵绒花的来历存疑,此刻彻底坐实了先前的猜测。
他和这姜三娘之间必然有什么不解之缘。
就连景秋蝶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之前姜念薇对上门提亲之事表现出的反感与抵触,难道女儿早已心有所属?
而这位名叫阿昭的青年,更是冒着生死之险,将信件送到他们的手中。若是他们之间仅仅是普通的关系,他又何须做到如此地步呢?
桃枝对此一无所知,她方才的那番话,竟然在无意间触动了众人心中的猜想与推测。
一时间,众人围坐在火堆旁,皆是沉默不语。
阿昭默默地将姜念薇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精致的钗子,“感觉很适合你,便买下了。”
姜念薇不知如何解释,要不是她让阿昭去取信,他也不会正好遇到台风,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些,“不要乱花银子,你不是还准备在渔村安家吗?”
“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又正值壮年,挣银两不在话下!这钗子不是贵重之物,只是想感谢你救命之恩。”
在她默然无声之际,阿昭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唉,若非为了这钗子,我怎会遇上那场突如其来的台风,伤口好像又恶化了。”
姜念薇接过那支钗子,心头又沉了几分,“你伤口刚好,肯定是不能浸水的,等会儿我再帮你检查一下。”
一股诱人的香气悄然飘来,才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来是柳嬷嬷用翠绿的芭蕉叶包裹了一些晶莹的大米,其中还夹杂着腊肉排骨的淳厚与咸鸭蛋黄的鲜香,制成了粽子。
众人顿时被这香气所吸引,阿昭更是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可怜兮兮地说道:“三娘,我饿了。”
姜念薇便拿了粽子主动递给了他,“吃吧,不够还有。”
阿昭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外层包裹的翠绿芭蕉叶,露出了里面饱满的粽肉。
他轻咬一口,咸香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转眼间便吃了三个。
姜念薇则是撒了一些米糠在筐子里,喂食了一同带过来的鸡鸭,好在他们体型尚小,带来也方便。
晚上则是寻几处干燥之处,铺上被褥直接睡觉,倒也方便。
这样的暴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他们躲在洞中三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待到暴雨初歇,天边露出一丝久违的阳光。
原先他们居住的房屋,大多数都已在暴雨的肆虐下化为废墟,一片狼藉。
远远只看到他们一家子之前造的那座石头房,竟然丝毫没有损坏,姜念薇心中一阵惊喜。
几日之后,海水才彻底退去,当官兵们踏足这片被海水肆虐过的土地时,竟发现这里竟然还存活着不少的幸存者,这是一场连他们都没有意料到的台风。
只是可惜当初辛辛苦苦挖了两个月的沟渠,如今也被海水冲垮。
带头的官兵站在泥泞的田埂上,目光冷冽如刀,他厉声喝道:“我看你们这田里的粮食也早已无望,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若是种不出粮食,便得接受鞭刑的惩罚。”
话音未落,姜衍便挺身而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恳求:“官爷,这是天灾,非人力所能左右。我们已竭尽全力,但天公不作美,我们又能如何?恳请官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若是这一顿鞭刑下来,只怕我们的性命都难保啊。”
官兵手中的长鞭已然跃跃欲试,本来狂风暴雨已让他的心情很是烦躁,正好趁此机会发泄一些这几日压抑的情绪,而这些犯人便成了他的发泄口。
鞭子抽到了地上,泥水瞬时四溅,阿昭立刻站在姜念薇的面前,替他挡住了泥水。
“我管你天灾还是人祸,种不出来就是你们的错,你们交不出粮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