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的嫁妆太多,这事儿是瞒不住的。
因为福宝是德福乡主,女爵中最低一等。可再低依旧是女爵,是勋贵之列,受宗人府监督。
宗人府的抽税权啊!
徐老爷子有些闹不明白他这小舅舅到底在算计些什么了。
哦,对了,福宝还未成年,宗人府是不能抽税的。
可只要闺女拥有这么大一笔嫁妆的事情传扬出去,盯上他家福宝的人,怕是要多如过江之鲫。
财帛动人心。
为了宝贝闺女的将来,必须得早做准备。
首先就是属于闺女的人手,必须足够。明里的,暗里的,武功,都得出类拔萃,要从小培养。
如此,有什么事情发生时,才不至于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他娘当年不就是吃了这么个亏么?
男人,男人靠不住。
娘家,娘家靠不住。
徐老爷子知道自己是可以做女儿的依靠,但他终究会老去。三个儿子的年纪又大了福宝差不多两轮,也是会老去。
所以,家里的小娃娃们得练起来。
再就是要买些小娃娃,给闺女预备着。
短短片刻时间里,徐老爷子想了老远,并且开始了规划。
他要将来没有任何人敢打他闺女嫁妆的主意,想要沾他家福宝的便宜?可以啊,拿出真心实意,金矿都能给了你。
徐老大虽然不知道自家老爹为什么忽然要买人,不过,买就买吧。
就像他爹说的,那么大的宅子,空着也不是个事儿。
……
而当徐家人接收了赵秉炤送来的嫁妆清单和账本时,县城里的毓颜郡主也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知道了赵秉炤将赵氏的嫁妆尽皆送予了福宝的事情。
大唐惯例,母之嫁妆,若是没有花用完,若是没有特别的遗嘱吩咐,都是归女儿的。
曾经,赵氏没有女儿,又因为一些缘故,她的嫁妆最终是回了赵家。
可现在,赵家人要归还嫁妆,却不给她这个闺女,这于理不合。就算她是过继来的,但那是太后娘娘的懿旨。
如果只是一星半点的嫁妆,毓颜郡主是不会起任何的心思。
她娘是大长公主,嫁妆称之为十里红妆也不为过,而这些,最终大部分都会是属于她的。
但在此时此刻,只是看了福宝得到的嫁妆中的现银数额,毓颜郡主也多多少少有些心动了。
上千万两的现银,国库里有这么多的现银么?
富可敌国的赵家,真正是能赚钱啊。
然而,毓颜郡主到底是要脸的人,虽然心里对这嫁妆各种羡慕嫉妒。可是,让她直接下场去争去抢,毓颜郡主又觉得有些不妥。
这要是真这么做了,一旦传扬出去,她还要脸么?
皇室、勋贵,也是要面子的。
但毓颜郡主看着这封书信,多少明白她娘让人送来这封信的用意。
她娘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这些嫁妆,该有她的一份。可她能怎么办?去跟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小娃娃抢?
这说出去,她这个郡主还要不要脸?
最重要的是,她过继给了赵氏不假,但这事儿怕是没多少人知道吧?
对于自己被过继出去这事儿,毓颜郡主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她内心深处是抗拒,是有怨的。
此时此刻,尽管明白了她娘的意思,也知道了赵氏的嫁妆之丰厚,可她拉不下脸。
甚至于,回想自己刚才对这嫁妆动了心思的想法,毓颜郡主内心隐隐有些愧疚。
她一个啥都不缺的做姑姑的,去跟小侄女抢东西,这像话吗?
……
“郡主,殿下让奴婢跟您说,一时之荣辱,算得了什么?”
“十年、二十年后,当您再回京城,这些事情,又有几人会记得?”
“敌国之富摆在面前,您若不取,自会有人来取。”
“到那时,怕是您要悔之晚矣!”
送信来的是尤妈妈,是毓颜郡主她娘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是比宋妈妈都要得力的人。
尤妈妈一番话说完,便不再言语,而是等着毓颜郡主决断。
“当然,殿下说,如何选择,她都不怪您,您永远都是她的女儿。这事情,您若是拉不下脸来,殿下愿意为您出头!”
本来还在犹豫的毓颜郡主听到尤妈妈这番话,忽然笑了。
她目光平静地望向尤妈妈,道:“尤妈妈,您别说了!”
毓颜郡主深吸一口气,望向尤妈妈目光越来越坚毅,“麻烦您回去告诉大长公主殿下,就说,这是毓颜的家务事,便不劳大长公主殿下费心了!”
在之前,毓颜郡主一直都是念着大长公主这个亲娘的。
但是听了尤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