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皇太后被熙嫔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尽量淡然地道:“在这后宫之中总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陛下时常忙于政务,先皇后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若是没有哀家,我那个傻儿子还不知道要平白无故养活多少别人的孩子呢!”
“太后说的是。”
短暂震惊后,熙嫔很快调整回来。
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虽然少见,但纵观历朝历代却也几乎是每一代都有。
“太后娘娘为了陛下定然也是没少操心受累。”
熙嫔是个聪明人,她知道皇室血脉的重要性。
所以并未觉得此事有什么残忍不残忍。
都是个人作下的因,既然有胆量种因,便要有胆量承担结果。
皇太后摆摆手,“不说那些。”
“哀家毕竟是皇太后。”
“虽说到了这个年纪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摊上这样的儿子哀家也是没办法。”
言罢,太后无奈苦笑。
似有酸楚、又似有动容。
她沉吟片刻,只见熙嫔安静顺从的等着发落,便叹息了一声:“熙嫔啊,你莫要将哀家想得那样冷血无情。”
“哀家虽是杀伐果断,但也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可以明辨是非。”
“你既然来了,便将想说的都一并说了吧。”
“后面的事,哀家自有决断。”
-
秋日雨后,空气变得更加冷冽。
黎呦呦裹进身上的长衫,颤抖着娇小的身躯打了第n个喷嚏。
旁边的楼弃见此蓦地停下脚步,低头无声地看了看自己身上仅剩的里衣。
黎呦呦连忙抬手道:“诶。”
“求你别脱了。”
“这样已经可以了。”
黎呦呦攥紧了身上的长衫,继续踏着夜色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却又停下来忍不住扭头问楼弃:“你为什么不让父皇派个马车来接”
“或是带个人”
可话才刚问完她便急着自己反驳:“好了好了,不用说了。”
“我知道是为什么。”
若大昭派了人跟着楼弃,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这样一来,那两个伽蓝的人便根本不会再与楼弃商量,估计扭头就要打道回府令寻新主去了。
“我刚才就想问七公主来着。”
楼弃沉吟片刻,问道:“你恐高吗?”
“”
黎呦呦撩起湿漉漉的睫看了他一眼,稍显纳闷。
紧接着便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自此,楼弃便轻叹一声,再没问她。
而是径直朝她走来,低语道:“得罪。”
随后在黎呦呦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腰身便被他炙热手心攥住了。
黎呦呦一愣,竟下意识地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嗯?不科学啊。】
【一般像他这样清冷的人不是应该身体寒冷似冰吗?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楼弃闻此立时无奈笑开。
乌润绝尘的眉眼中竟隐约透着几分宠溺。
“七公主当真应该少看些话本。”
“我之前便与你说过,我只不过是个俗人。”
“还有。”
“我也说过是因为喝过你的血后,身体才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小的时候时常生病,那个时候我身上的确终日寒凉。”
“哦。”
黎呦呦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也猜到他是要抱着自己直接“飞”走。
看来,他是有轻功的。
她不自觉地攥住了楼弃的手臂,讷讷地说了句:“我不恐高。”
“快点回去吧。”
“再慢点就要冻死了。”
简直了。
能飞着走干嘛不早点说。
迫于形势,黎呦呦只得忍受被他抱在怀中。
却因此控制不住地开始在脑海中胡思乱想。
为了避免尴尬,她干脆把眼睛闭上。
可越是如此,五感便越是清晰。
她可以嗅到他身上苦涩清冷的味道,也能感受到他手臂上贲张的肌肉。
她从不曾与任何异性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只稍微细想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便开始冒了出来。
好在楼弃轻功高深,他们很快便返回长公主府。
为避人耳目,楼弃选择自侧门落下。
黎呦呦马上就跟被烫到了似的,飞速跳到了地上。
“吱呀——”一声。
侧门便被人推开了。
里面的带刀侍卫明显是一直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