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裴肇舟眉头不自觉舒展开来。
孟若桑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将白天刘均男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问道:“我猜你应该不想让那些人知道牌子在你这儿,那这个刘均男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倒是有个好办法,不过这是裴肇舟自己的事儿,还是得看他的意思。
裴肇舟是聪明人,自然能看出她这是在跟自己表明立场。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到个好玩儿的。
“我这人,比较相信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说这话时,他是看着孟若桑的,想让她动手的意思差点儿直接写脸上了。
秒懂的孟若桑:“……”
“夫君说得对!”
她转身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和一把铁楸,将菜刀塞裴肇舟手上,“夫君赶紧动手吧,一会儿我帮你挖坑。”
还坐在地上的刘均男听到这话,吓得直接趴了下去。
他惊恐的看着孟若桑,那眼神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脸上的血色都吓没了。
裴肇舟看了看手上的菜刀,又看了看面前满脸真诚的人,撇撇嘴。
这女人,不好骗啊!
他将菜刀在手上转了一圈,随后往孟若桑身上一扔,“娘子真可爱,我说着玩儿的也信。”
孟若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刀柄。
扔过来的菜刀没有任何杀伤力,但若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接,也接不住。
这个疯子就是故意的!
孟若桑剜了他一眼,拿着菜刀舞了两下,“那夫君还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菜刀扔回去。
最好直接扔他头上,脑袋开瓢,死得不能再死了那种。
裴肇舟嘴角含笑,看着刘均男,“刘秀才带银子了吗?”
话题转得有点快,刘均男整个人紧绷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有有有!”
他急忙捡起自己的包袱,手忙脚乱的打开后,拿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全……全都在这儿。”
裴肇舟要伸手去拿,但身旁有人比他更快,扔下菜刀铁楸就冲过去。
孟若桑拿着钱袋掂了掂,还真不少!
“夫君要银子做什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钱袋往怀里揣。
裴肇舟:“……”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心情不错的解释道:“他偷了咱家的东西,当然得赔。”
说完,他又看向刘均男,居高临下,气势凌人,“赔点儿银子就能免去一场牢狱之灾,拯救自己的仕途,想必刘秀才是个懂感恩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原本还在心疼银子的刘均男,立马点头如捣蒜。
裴肇舟很满意,“既然如此,那刘秀才就请回吧。”
刘均男一喜,根本不敢有丝毫犹豫,从地上爬起来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跑。
孟若桑并没阻止,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裴肇舟。
他会这么善良?
她不信!
事实证明,孟若桑的直觉是对的。
次日一早,周启就来找她告假。
“若桑妹子,我一会儿得去一趟县里,刘秀才……他昨晚起夜时摔进茅坑里,淹死了。”
孟若桑差点被口水呛住,“淹死……他娘不是在家吗?”
周启一阵唏嘘,“他娘确实听到动静了,可起来时摔了一跤,晕过去了。”
孟若桑:“……”
有这么巧?
她准了周启的假,回头将这事儿告诉了裴肇舟。
不出所料,后者果然一副毫不意外的神情,还说了一句:“哦,那还真是可惜了。”
这冷淡的语气,就好像可惜的根本不是一条人命。
果然,他最开始说“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孟若桑也没怎么将这事儿放心上。
原书中,裴肇舟在报复原主之前,先找到了刘均男这个害他行踪暴露的始作俑者,再找到的被他卖入青楼的原主,所以这个刘均男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死了个秀才不是小事,连镇上都闹得沸沸扬扬,大伙儿都在谈论这个,全然忘了孟家还有个人在衙门里关着。
直到孟家大房两口子回来,众人才想起这事儿。
孟家大房孟常德,其妻周氏,也就是孟若桑名义上的父母。
两口子在矿山做事,一两个月才回来几天,却把所有工钱都用来孝敬孙氏。
没记错的话,这两人上次回来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吧?
因为长年在外做事,孟常德夫妻俩又不善言辞,原主和他们相处的记忆并不多,关系也只能算平淡。
所以看到两人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