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到了用饭的时候。
符兴昭坐在主位,虞笙、章明远陪在左右,落清坐在章明远旁边。符和玉、苏妙芸、符娇染以及几位姨娘依次排座。
“贤婿啊,这饭菜可还合你口味?”符兴昭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他对这位女婿很是满意。
“多谢岳父大人,小婿实在受宠若惊。”章明远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在家章修能都是吹胡子瞪眼的。
“贤婿满意就好,以后贤婿若有功夫,也可以多来家坐坐,和玉正想跟你讨教学问呢。”
“承蒙岳父抬爱,小婿与兄长也相谈甚欢。”
章明远被捧得有些飘飘然,落清瞪了他一眼,章明远才想起正事来,开口问:“敢问岳父大人,这位与夫人年纪相仿的姑娘是……?”
符兴昭顺着他目光看去:“嗷嗷,这是我的小女儿,符娇染,与和玉是一母同胞。”
符娇染起身行礼:“姐夫。”
章明远点点头:“妹妹瞧着面善,倒有些像我幼弟。”
符兴昭明白过来:“不知章二公子可有妻室?”
章明远摆摆手:“我才成婚,弟弟哪里有妻室,只不过弟弟性子顽劣,父亲母亲为他愁苦多时了。”
符兴昭赞叹:“二公子只是大器晚成,假以时日,必当出人头地。”
“哪里哪里,岳父大人夸奖了。”
“但不知二公子打算何时娶妻呢……”
“阿弟比我小,应当是不急的,父亲母亲要他有了功名再说。”章明远按着落清讲的话道。
符兴昭点点头,了然了。
用饭过后,忽然来人找章明远,说是户部有急事,章明远就先走了。
落清松了口气,还好他走了,不然一会还要想自己如何脱身。
落清与几人一一告别,临了符娇染拉着落清的袖子,眼里都是询问之意。
落清轻轻拍拍符娇染的手,示意她安心,符娇染才松口气。
落清拉着虞笙说体己话,:“阿娘,小染还有两年就及笄了,你也要多替她相看好人家。”
虞笙自落清之后,就知道婚姻之事要趁早赶在符兴昭有主意之前,她听了落清娇染两个人的话,也很是震惊。
“放心,你哥哥还没娶妻,我会好好为小染相看的。”
再三不舍,落清才上马车离去。
路上,落清对车夫道:“去鹤中楼,我与公婆买些点心。”
鹤中楼,雅间内。
红木圆桌上摆满了酒菜,有一穿青衣的男子坐在桌前,似乎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落清没让他人跟着,就带了草儿上来。
见此场景,落清开口道:“劳烦黄公子等候多时了,既然等到我了,就别装醉了。”
黄裳闻言睁开眼,冷笑道:“符姑娘好大的架子,叫我好等。”
“黄公子明知今日是我回门,不是故意为难么?”
说着,草儿替落清拉过椅子,落清坐下。
黄裳给自己倒了杯酒:“既然来了,都是痛快人,我也懒得与你虚与委蛇了,咱们有话就敞开说吧。”
“公子先不要对我那么大敌意,咱们都是一样的。”
“谁同你一样?”黄裳瞥了一眼落清,自顾自地喝酒,“我知道你最近在打听我,对,我就是黄裳,明远从前的小厮,如今的情人。”
“他爱你,却不敢光明正大给你名分;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迫于父母之命在一起,他不得不跟我演相敬如宾。他懦弱,他哪个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爱或不爱,我们都是被他利用的,所以我们是一样的。”落清直勾勾地看着黄裳。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他才不是懦弱的人。”黄裳似是动了怒,“你若是来挑拨我们的,你就出去吧,恕不远送。”
“公子先别动怒,我并非是要挑拨你们,我只是告诉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可怜人。我来并非是为挑拨你们,反而是要你们在一起。”
黄裳并不相信落清,斜睨她:“你要我们在一起,你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
“我一开始说了,我不爱他,我要的是离开他,我要的是自由。”落清叹口气,皱起眉毛,“他婚前就对我有不满,在我及笄礼上别人对我出言不逊他却冷眼相待,我对他也是有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