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落清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符和玉。
落清到的时候,符和玉在写东西,看起来像是刚从大理寺回来。
“哥哥安好。”
“妹妹不在闺房绣花,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落清笑了笑:“妹妹最近听了件事,想来问问哥哥真假。”
符和玉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她:“长安城中向来风言风语甚多,真假不一,妹妹还是少费心思为这些不想干的好。”
“哥哥说的是,旁的也罢了,只是这件事到好像与妹妹我相关,所以不得不问了。”
符和玉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写自己的。
见符和玉不说话,落清就自己说下去:“妹妹今日听说,有人在我的及笄礼上出言不逊。”
“何人说的?如此大胆,到你面前搅弄是非。”符和玉并未抬头。
“哥哥不应该回答我这件事是真是假吗?我也不必瞒着哥哥,这附中到处是眼睛,哥哥随便问问也能问出来,但是这件事与旁人无关,是我自己要问的,哥哥也是做司直的,当知道刑罚不是随意用的。”
“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符和玉放下笔,定定地看着落清,“就是因为妹妹要逼问她们,所以她们才说出来,她们违反了主子的命令,就要受罚,这是规矩。”
“那我倒要请教兄长,什么是规矩。”落清站起身来,说话还是温温柔柔。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地从天,风随雨,仆从主,尊卑有序,三纲五常,这,就是规矩。”
“哥哥说这是规矩,是何人定的?何时有的?”
“圣贤定的,自古就有。”
“哥哥说是圣贤定的,可是圣贤也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可知世间本无尊卑,也本无高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我不过是命好了些,能为公子小姐,受人衣食。岂能因为一点权威,就随意动用刑罚?何况今日之错,本在我。”
符和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样大逆不道的荒唐话,妹妹可不要再讲了。你们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在家从父嫁夫从夫,这样的大道理你们就是读了也是不懂的。
“妹妹不要以为自己读了两本荒唐言就以为自己学会了圣贤之道。难为妹妹特意过来一趟,是谁讲事情说出去的,我就不追究了。”
听到符和玉这样说自己,落清气的脸都红了,又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就忍了下去:“妹妹替她们谢过哥哥。我只问哥哥一句,刘公子在我的及笄礼上对我出言不逊可是真的?”
“都是年少人,吃醉了酒,说些什么也是无心的,这些都是男人家的事,妹妹守好本分,还是不要操心的好。”符和玉拿起写好的纸,满意地打量着。
“哥哥告诉我守好本分,可是忘了姨娘被禁足吗。姨娘被禁足,难道也是因为不守本分?”落清向前一步,语气有些急了。
符和玉一顿,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冷冷的:“长辈的事,你我作为小辈,还是不要置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