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与陶槿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最是随性不过,任凭旁人如何取笑讽刺,也不会红脸,甚至……会同那人一同贬低自己。
可他今日不但红了脸,还动了手,只是因为刘生造谣符姑娘?
“我道歉?”刘生冷笑一声,并不把陶槿放在眼里,在他眼里,陶槿只是个小官的儿子,任人宰割,“陶槿,符二小姐与你什么关系,你要护着她?难不成,你也与符落清有私情?”
“你血口喷人!”陶摧脸涨的通红,“姓刘的,你把话放尊重点,这是符二小姐的及笄礼,你我皆是客,趁符大公子不在,你便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这便是你的君子之道吗?”
要换在平常,陶槿的拳头就落在刘生脸上了,哪会管他是谁家的儿子。可今日不一样,今日是小清的及笄礼,全长安大半有头脸的夫人和公子都这了,他不能把事情闹大,让全长安看小清的笑话。再怎么生气,也要忍着。
“昆琦,”这时,与陶槿相熟的好友也反应过来了,上去劝阻陶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嘛,不要伤了和气。”
“陶公子,为了一个不知礼数的人,犯不上生气。”方才的青衣少年也道,他凑上前去低声说。
“华鄢,你什么身份?这里有你开口的地方吗?”刘生鄙夷道。
“刘兄,你今日失礼了!”同座的少年都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到底,今日还是刘生主动闹事。
不过,他们更讶异,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华家庶子,竟然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当众跟刘家的公子对着干。
“身份?你若是顾得上身份的,也不会讲这些话。呸!”陶瑾啐他。
章明远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我这个未婚妻,倒是跟别的男人来往不少。”一股无名的火气从章明远心底升起。
陶槿顺势就松开了刘生的领子,忍着怒气道:“姓刘的,我不是怕你。但是你记住,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心思龌龊。你最好嘴里干净点,不然,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哪一日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可有你的祸事。尤其是不要随便玷污人家姑娘的清白,在人家姑娘的及笄礼上信口雌黄,满嘴胡乱言,这便是你们口口声声放在嘴上的的礼吗?国子监的老师便是这么教你的吗?”
此时,宴席上已经乱作一团,众人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被波及到。
章公子态度不明,众人不好说话。他是太傅的嫡长子,又是新晋进士。
刘生是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平日里极受宠爱,是长安城一等一的纨绔。
陶瑾爹爹虽然官职位低,却权重,也是个狠角色。况且,陶瑾是独子。
除了华部,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
刘生还想再说什么,可也自知理亏,加上身边人劝阻,才愤愤不平地坐下。
而一旁的章明远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他本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妻多了几分不满。
长安城中都知道,符家的这位二小姐,是顶有才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