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心情低落地从宁萧的办公室里出来,直接来到高级病房区。
身上痒痛未减,抓心挠肝得难受。
半敞的房门口,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司瑾年坐在病床上的背影,在用羹匙一勺勺喂傅南星喝甜汤。
和司苒三分像的女孩儿面容清丽,脸上洋溢的笑容既幸福又娇羞。
这个场面何其熟悉,曾几何时,她也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被他诱哄着喝药、喝水、喝汤。
傅南星注视司瑾年的眼神毫不藏拙,漫溢出来的皆是赤裸的爱意。
她盯着他,不肯错过他每个动作和表情。
这和芳心动矣的小姑娘多像啊!
司苒想起她说过“替身”的话,也想起她正大光明表达过喜欢司瑾年的话。
从年少轻狂到事业有成,这个女人不忘初心,依然对挚爱保持热忱,想来,是爱到骨子里了吧!
说不难受是假的!
司苒有时会遗憾错过了司瑾年最艰辛的三年,一想到那三年里,是另一个女人陪伴左右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弥漫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司苒?”傅知亦兴奋地小跑过来,“你是来看我姐的吗?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被他大声一吆喝,病房里的司瑾年放下汤碗走了出来,“苒苒?”
司苒真想脱口而出“打扰你们你侬我侬了”,想想还是压着脾气,“为什么开除安秘书?”
司瑾年愣了一下,很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到无关紧要的人,“你怎么了…”
“我问你,为什么开除安秘书!”
又是这种语气,又是这种眼神!
司瑾年不明白,小姑娘最近到底在别扭什么,怎么都不能给他个好脸色!
“公司人事调动,我不用跟你汇报,你要没别的事儿,让小六送你回四季云顶!”
司苒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地瞪着司瑾年,一把推开他走进病房,指着傅南星质问,“是你把安秘书开除的?”
傅南星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惊魂未定般,“司苒你…”
司瑾年走进来将司苒拉离傅南星,“你闹什么?”
司苒甩开他,“我问过安秘书了,就因为傅南星看不惯她跟我同吃一包薯片,随便找个理由就把她开了!说白了,不还是杀鸡儆猴,凡是跟我关系好的我喜欢的,傅南星都留不得吗!”
“司苒,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傅南星一脸委屈,“工作非儿戏,怎么会因为个人喜好随便决定员工去留呢?安秘书确实是因为在工作上出现了重大纰漏才被开除,怎么会是我看不惯她跟你关系好才留不得…”
司苒上前一步,“那我倒要听听,她一个生活秘书,工作上到底出现了什么重大纰漏?”
傅南星泪眼涟涟地看向司瑾年,“要不,我亲自去请安秘书回来吧,我不知道司苒跟她关系这么好,要是早知道…”
司瑾年肃声道:“工作调动岂能儿戏?再说,关于安秘书的工作调遣是我亲自安排的,和南星无关!”
司苒:“那我要安秘书回来,我不要那个于娜!”
司瑾年怒气上涌,“你闹够没有,闹够了就回去!”
司苒指着自己,“我闹?”
“这不是闹是什么?”司瑾年突然提高音量,“你的教养就是让你跑到别人病房里咄咄逼人?别说一个安秘书,就是换了整个总裁办,她傅南星也有这个权利!”
“你给她通天的权利,今天是安秘书,明天是不是她看我不顺眼了,也说换就换了?”
“你要是想发疯就滚出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司苒胸脯起伏剧烈,身上痛痒难耐,气得什么都顾不得,直接将放在床头的剩的那些甜汤全部倒在傅南星头上。
“啊~~~”
傅南星响彻整个疗区的叫声不仅吸引了司瑾年,也引来了坐着轮椅刚进病房的傅老爷子!
病房里顿时乱成一团,医生护士纷纷向傅南星的病床聚拢。
放置在保温桶里的甜汤还稍有一些温度,因此傅南星的叫声却有一部分真情实感。
脸颊和脖颈处的殷红也证明了她有被烫到,正哭唧唧揪着司瑾年的领子不放手。
忽然,一根颇有重量的龙头拐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过来。
司苒来不及闪躲,直接砸到右太阳穴上,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倒在傅知亦怀里。
傅老爷子中气十足,一句“混账”,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他右手食指指着司苒,眼神中迸发嗜血的寒意,“敢对我囡囡不敬的人,就是对我傅耀承不敬,我不管你是谁有何背景,现在立刻滚过来跪着给我囡囡道歉!”
这时,傅渊夫妇紧随其后进入病房,看到眼前凌乱场面不禁发问“怎么了”。
“怎么了?”傅老爷子气得手抖,“那个妮子往我囡囡头上倒汤,我就要往她身上倒热油!”
傅渊一百个不愿相信,“谁?司苒?不会吧爸,这其中有误会…”
“误会个屁!睁大你狗眼看看自己女儿都被烫成什么样子了!”
这时,司瑾年瞥了一眼靠在傅知亦怀里的司苒,站出来调节,“老爷子,司苒是我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