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晚上聚餐,你会来吗?”
司瑾年的目光快速扫过司苒,最后落在蒋琬身上,“你希望我去?”
“嗯!当然了!”
司瑾年宠溺地弯了弯唇角,“好。”
他离开了设计部,和往常一样,身后跟着保镖助理,呜呜泱泱的一群人。
蒋琬也被众星捧月般“护送”回办公室,司苒苦逼地跟在她们身后,将花束立在角落。
转身,眼睛不经意扫过办公桌,就看见了她做的那袋牛肉包放在上面。
司苒怔住了。
她的心意,被司瑾年转手送给了蒋琬,简直比当着她的面扔到垃圾桶还要伤人!
他随口一句“最喜欢吃苒苒做的牛肉包”,她就隔三差五亲手做给他吃,一坚持就是好几年。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腻了。
一阵细密的疼痛从心脏处遍布全身,连她自己都痛恨自己矫情。
来不及悲春伤秋,她就被设计师拽着出去谈客户,下午才回来。
结果,屁股还没沾凳子,司苒就表情凝重地接了一个电话。
挂断后,她跟经理请假直奔青山疗养院。
……
欧宜芝换了病房,整个身体被绑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她瘦了许多,眼窝深陷,眼下乌青,面色惨白。
月余未见而已,怎这一副光景?
司苒焦急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裴寂哥,我妈到底怎么了?”
自一年前欧宜芝被转到青山疗养院,裴寂就一直负责她的治疗。
司苒的母亲和裴寂的母亲交好,他们俩也自幼就相识,总归是熟人的情分,把欧宜芝交给他,司苒更放心些。
他向上推了推金丝框眼镜,尽管担忧,但给司苒的目光也是温柔的,“突然发病,应该是受了刺激,我看了来访记录,中午的时候,舒远山来看欧姨了。”
司苒胸口瞬时堆了一口闷气。
舒远山是她生父,前一阵子管她要钱花,被司瑾年的保镖揍了。
没想到,他居然打听到了疗养院。
“裴寂哥,以后不能再放他进来了。”
裴寂没有多问,点点头。
司苒走到欧宜芝身边,俯下身来抚摸她的脸,轻轻唤了声“妈妈”。
欧宜芝眨了眨眼,慢慢转过头来。
在接触到司苒目光的时候,欧宜芝突然张开嘴,狠狠咬住她大拇指下面的大鱼际肌。
司苒疼得直飙泪,无论怎么叫妈妈都唤不回欧宜芝的理智。
裴寂连忙叫护士给她注射镇定剂,同时死死捏着她的双颊迫使她松口。
最后,欧宜芝满口鲜血,冲着司苒歇斯底里不停喊“我哪里不如你,为什么都爱你,为什么所有人都爱你”。
司苒吓坏了,顾不上血流不止的右手,愣愣站在那里。
直到裴寂拉着她回办公室、消毒的碘伏浇下来,她才回过神。
疼痛感袭来,刺激着眼泪决堤而下。
饶是对鲜血淋漓习以为常的裴寂,看见她几乎被咬穿的肌肉,也不由得深深蹙起眉头,“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我给你打麻药。”
司苒摇摇头,“麻药劲儿过了一样会疼的,弄吧,快点儿就行了。”
说完,她英勇就义般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