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陌站在雄伟的三峡大坝上，手里拎着一瓶威士忌，头发因长期没清洗而变得油腻光滑，并且有些头发还三两成群，打着结，跳着欢快的舞。酒精麻痹的双眼里，满是迷蒙。

他已经在这站了三天。

准确来说，学院对青铜与火之王的战役引起整个混血种社会的震动，各种势力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结伴而行，刺探青铜与火之王的存活以及——龙骨的存在。

但是风雨至来，龙骨的丢失令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们不断地向昂热施压，并派出各自的势力寻找龙骨，就像是闻到肉味的饿狼一般，群聚而出。

但路陌并不在意这些，准确来说这个世界还没有特别多东西让他上心的，他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因为他想来了，以及一笔血债……

昂热也默许了他的外出，默许他来猎杀这条龙侍，路陌要给他的报酬就是得到是这只次代种的龙躯。

路陌这次行动并没有带任何人来，他需要的是——独自地将龙血涂抹在他的王座上。

卡塞尔学院方面对此保持沉默，因为他们现在正自顾不暇。

……

路陌举起喝着精光的酒瓶，波光粼粼的水面正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对着虚空敬酒，像是在祭奠的什么。

有些心结，需要染着血的手才能打开。

“你杀了诺顿和康斯坦丁。”悦耳的女声在大坝炸响，不知为何听着有些低沉。

“是的，我杀了他俩兄弟，作为羞辱死亡与杀戮王座的代价。”路陌抛下酒瓶，在大坝砸出清脆的响声，四溅的玻璃碎片铺撒在光芒下，反射出道道刺眼的强光。

“命运已经找上我了，死亡与杀戮之王，你准备怎么做？”

“并不怎么做，我还准备这次事结束后去rb放个假，见见有点麻烦的老朋友。”路陌拍了拍双手，语气平淡。

“希望我们的交易还作数，死亡与杀戮之王……”

虚空的女声隐隐有点变化，带上一点点微弱的杀意。

“准备动手？你还真的愚蠢，跟你那低智商哥哥一样，交易一直没变，命运找上你，你就跟着做就得了。”路陌嗤笑了一下，显然他觉察到了女声的变化。

“死亡与杀戮之王，希望如此。”女声压抑住杀意波动，恢复死一般的平淡。

“好了，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就跟洞房花烛夜一样，你还不是要乖乖闭眼享受？”

忽然之间，路陌的风格大变，之前还风轻云淡，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现在的的他搓了搓手，挤眉弄眼，猥琐地好像一个二流子。

“死亡与杀戮之王，在老朋友间就不要虚伪了，当初你弑杀整个龙族时你可是毫不犹豫地做了。”女声不为所动。

“无趣无趣，耶梦加得，所以说还是你人类的模样好玩，那么青春靓丽，说实话我还差点就动了心。”路陌捂着胸口，好像真的痛心女声主人的改变。

“我们现在是君王之间的对话，人类之间的话不该在这聊，死亡与杀戮之王，这里是青铜与火王座的尼伯龙根，即使他们已经死去，也应得到尊重。”女声低沉地说着，带着哀悼故人逝去的悲伤，连带着水面的波动也为之平静。

“所以你就这样一直躲着我，人都不出来，就声音和我对话？”路陌摊了摊手，瞳孔里的利光直刺远处。

“因为你手里还染着诺顿和康斯坦丁的血……”

“哈哈，不愧是耶梦加得，龙族的智商代表，永远不轻信任何人和龙，更何况，我俩可是交易双方，历史上交易中死于黑手的数不胜数，所以你不愿见我？”

路陌开怀大笑，笑声爽朗，徜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经久不散。

“可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你想要躲开命运，逃避奥丁的昆古尼尔，甚至于弑杀尼德霍格，掌控我的计划，以及那个小鬼的复仇，你又能做到几成？”

路陌语气一转，声音变得低哑深沉，似乎在述说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不等女声的开口，他纵身入水，像是炸开宁静的鸟群，水珠四散飞溅，幽幽的波纹快速蔓延开来。

又陷入长久的寂静，良久，疯狂的哀嚎从好像从水底传来，那哀嚎仿佛腰斩的犯人，腰斩过后的上半身在血泊中扭动，发出令人心颤的哀嚎。

青黑的龙血在江面中心缓缓地蔓延开来，触手可知江水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