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约会？”

南道柯捂着鼻子说道。

“嗯？约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依晨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全没落在南道柯的身上。

“约会去收尸可真是太健康了。”

南道柯松开捂住自己鼻子的手，和依晨蹲在同一个高度，抱起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不是南道柯看到的第一具尸体了，但是他还是感到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来源是一种晃荡在脑子里的违和感，晃得他简直要吐出来了。

“你可以不必勉强。”

察觉到南道柯的状态，依晨难得的用正经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没事。”

南道柯深呼吸，观察是一种本能，想要把这种本能停下来也是需要相当强的意志力的，只要稍有松懈，刚才的违和感很容易就会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他可不清楚自己的脑子到底经不经得起这种违和感的摇晃。

“这段路我一个人也可以走的。”

两人的目标是之前去过的地方，魂之渊。

依照这片土地上长久以来的惯例，所有死亡的人都会被送到那里，然后接受圣女大人的祈祷，不过事到如今，这份惯例可能已经失去它原本的意义了。

“就当是为了这个孩子吧。”

南道柯看着自己抱着的这具尸体，他并不熟悉这个人，但是这不代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孩子的位置。

小冉。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一面之缘？用这种说辞究竟算不算对呢？

南道柯也在心里疑惑。

不过毕竟是自己在这里见到的第一张脸，遇见的第一个人，说不定也是他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要是连他的尸体自己都视而不见，似乎也太不近人情了。

“还有很多人要走这段路的。”

见南道柯如此坚持，依晨也不再劝他，转身走到了前头，再她回眸的刹那，南道柯从那双深邃的星空中看见了一道名为悲伤的流星。

“你怎么知道的？”

南道柯赶到疑惑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依晨明明昏迷了大半天，然而她却表现的对整个教团现状十分了解。

“这算是问题吗？”

依晨回过头来问南道柯。

南道柯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两人之前立下的契约，明明事到如今这个契约好像也不太重要了，为什么依晨还要在此时提起呢？

但如果，如果这个契约依旧有效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问艾丽在哪里呢？

自己最初的目标也只是带走艾丽，然后回家而已。

……

“算。”

不论南道柯想了些什么，这一声回答掷地有声，他的态度看来十分明确。

“白痴。”

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相同的话，南道柯还没来得及将记忆中的画面同现在混在一起，依晨便继续说。

“没什么，只是我的能力升级了，仅此而已。”

凡事都有代价，南道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于是他当即就开始思考代价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

然而，依晨的声音却抢先一步在他的脑子里响起，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又究竟有没有代价呢？

这些问题，恐怕只有依晨本人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