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
无论是秦芳还是艾丽的父亲,都没有料到艾丽会如此坚决的说出这种话。
虽然艾丽在秦芳或者南道柯面前总是一副非常任性的样子,不过如果是和她朝夕相处过的话,就比如秦芳就很清楚,艾丽是不敢对她的父亲这么说话的。
“理由。”
于是沉吟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了沉稳又果断的男声发出的疑问。
“呜。”
艾丽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看来她想要克服恐惧开口说话还是有些为难。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艾丽会因为恐惧就陷入沉默,毕竟是她嘛。
“吾、吾作为侦探,还有案件没有查完呢。”
虽然有些结巴,但艾丽还是完整的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就像是在酝酿风暴一样,仿佛黑色的气压正从艾丽手握的小仪器里涌出,就连站在一旁的秦芳也有些喘不过气。
‘小姐,算了吧,不要再说了。’
就连这句她本打算说出口的话,也在这诡异的氛围里咽了回去,小姐和老爷现在的状况好像不太适合有外人掺进去一脚。
“这个社会还没有糟糕到需要小孩子来当侦探的地步。
你这个年纪有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语气就和所有说正论的家长如出一辙,笃信着某种正确,执行着某些必然。
“解决案件的一定得是侦探吗?解决案件的侦探一定是你吗?
艾丽,在那些位置上你从来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你并非是无可替代的唯一。
即便没有你,案件依然会被侦破,即便没有你,凶手也依然会被抓住。
你要清楚,作为孩子,你才是唯一的,大人无法取代你,其他人更无法取代你。
相比起所谓的侦探,身为孩子该做的事情才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人也该需要喘口气了,于是如连珠般的话语在此刻流出了空档。
“必须要做的?一定要做的?
你说的是每天足不出户的看书,每天睡醒了看书,睡之前看书,顺着你的意思去学那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就是我作为孩子一定要做的事情吗?”
艾丽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微声提问到后来的嘶吼声音越来越高,连带着那被她刻意隐瞒的哭腔也在这一刻和她的嘶吼混在了一起。
“……你还小,还不明白。”
也许是察觉到了艾丽的哭腔,那边的语气也若弱下来了几分。
但情感已经顺着言语奔涌而出,事到如今的这种态度对于已然决堤的泪腺来说,已是于事无补了。
“我不明白?是啊!我就是不明白啊!”
宛如珍珠一样璀璨的泪水夺眶而出,艾丽弓起身子,似乎是要把自己胸膛里的每一点勇气都挤出来,她冲着手头的电话继续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做的事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我不明白为什么艾丽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从来就问问艾丽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一口气把这些话全部都说出口,艾丽几乎快要喘不上气,眼瞅着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了,好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感受着身上柔软的触感,艾丽也很熟悉这种感觉,是秦姐姐的怀里。
一下子,艾丽就像是找到了港湾一样,一头埋进秦芳的胸口嗷嗷大哭。
电话那边的人和抱着艾丽的秦芳都不擅长应付这个情况,也拿艾丽没什么办法,只能一个人在电话那边干等着,听着艾丽的哭声从电话里传过来,一个人则是抱着艾丽,温柔的从艾丽的后脑勺一直抚摸到后背。虽然不太会安慰小姐,不过这样子应该会好受些吧。
泪水几乎把秦芳胸口的衣服都打湿了,艾丽才缓过来一点,哽咽着说道:
“爸爸要我去学钢琴,我去学了,爸爸要我去学礼仪,我也去了,爸爸说的东西我都做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以前感兴趣的东西现在渐渐的不感兴趣了,艾丽以前明明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