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
“喂。”
“你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语气,说的好像我一直在麻烦她一样……虽然确实是。
“我捡到个……”
“哦,刚才胡叔和我说了,你捡了个小丫头是吧,我知道了。”
“那……”
“明天再说吧。希望你今天晚上不要做出什么会判死刑的蠢事。挂了。”
“嘟……嘟……嘟……”
我看着已经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忍住了再打过去一次的冲动,使用连续的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情绪……缓解个鬼啊!
退一步风平浪静,忍一时越想越气!今天我被打断了多少次了?一个两个的就不能听我把话讲完了再开口说话吗?
做蠢事?做什么蠢事?难道真的会有人对着小孩子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吗?就算真的有那人也不是我啊!我的形象在你眼里难道已经排到和下水道的老鼠一个级别了吗?
算了,算了,深呼吸,深呼吸。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在胸口闷了一会以确保我全部的不满与抱怨都塞进了着团空气之中,接着这些话随着我这一口呼气一起排出体外。
现在回归冷静的思考模式。
我揉了揉太阳穴,暗示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首要解决的果然还是睡衣的问题吧,不对,刚才就是思考这个问题才进入了死循环。为了跳出死循环所以我决定向外求助,结果求助对象并不想给我帮助……
哦,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了。
在短暂的思考的之后我决定放弃了买衣服的想法,反正铁定是搞不到一套儿童睡衣了,那就退而求其次的找一件衣服给她吧,反正只要一件小一点的上衣应该也够她穿了。
下定决心之后我便起身去衣柜中挑了一件还算干净的白色T恤,嗯,这个长度最多让她露出来一点点的大腿和整个小腿,应该没什么问题。
“喂!艾丽,我把衣服和毛巾放在门外边了,你洗完澡了自己拿!”
“嗯!”
听到艾丽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这些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那么,我也可以小憩一会儿了,今天可真是比以往都要累。
我重新坐回了沙发之上,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看会电视吗?不,还是算了吧,好累啊。那就闭眼休息一会吧。
一会儿……就一会……
黑暗如同帘幕一般降下。
一小会儿的功夫,周围的光亮就已经被全部吞没,我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之中。
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
当我思考这些的时候,我发觉我已经坐在了一张冰凉的椅子上,像是铁做的。可怎么会有人用铁质的椅子的呢?
难道这里是……
咆哮的男声:“你个混蛋,快说!你把凶器藏在哪里了?”
凶器?他在说什么?
忽的,我感觉脑袋不受控制的向上抬了一下,似乎被人很不客气的用拳头揍了一下。这一下攻击也让周围的黑暗也渐渐褪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束强烈的光芒正对着我的脸,几乎要把我的眼睛亮瞎的程度,我只能眯着眼,极为费力的才从光圈的阴影之中辨认出这强光的光源可能是一个台灯。
台灯,铁椅,以及手腕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这里只可能是一个地方了——
审讯室。
“你记得你干了什么吗?啊!”
说话的人脸被掩盖在强光之中,我看不真切,他一把抓起我的领口将我提起。看这个架势,似乎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干了什么?我能干什么?我不断地反问自己。每问自己一次,周围的空气就越来越浓稠,就像是在不断地沉入记忆的海底。
等到我沉到海的最深处的时候,手上冰凉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感觉,是液体,和体温相差不多的液体。
我知道那是什么,我明白那是什么,可我仍是抱有一丝期待与幻想的将视线挪到我的手上。殷红的鲜血从我的手上滑落。
我举着一把刀,面前躺着一个人。是一个人吗?还是一具尸体呢?鲜血从面前的人身上不断的涌出。
是谁?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我和那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粘稠的迷雾。我往前的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我无论如何努力的眨眼,观察,都始终无法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在我尝试无果之后,眼前的那人却动了,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仿佛是一个被操作的提线木偶一样,所有的关节以诡异的方式扭曲着,与其说是站起来,不如说是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提在空中。
粉色的,粉色的。
事到如今我已经能渐渐看清那人的样子了,那人……那人是——
艾丽!
在这一瞬间我的惊讶立马转变成了恐惧,一股激流从脚底涌上头顶,汗毛倒竖。因为她开口说话了。
“南!道!柯!南道柯!”
她的咆哮并非从她的口中,而是从她胸口那个伤口中传出来。是我杀了她吗?我……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