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姑娘有些无奈,别人家的事,要她怎么管,还真没想到,晚上就管起人家女娘的事情;
“世道总是对女子苛刻些,同为女子终有些不忍心,冬雪待会进去着春夏拿五十两银子悄悄给她,记住别让人看见”
“是”
议论纷纷的人看着程秋两家的老婆子,也不由停住了话语,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子嗣何其重要啊,但总的来说又不是没有绝嗣,子嗣重要嘛?这个甭管谁也回答不了吧?
程老婆子捂住双眼,丢下手中的木棍,脚步踉跄地朝着家中走去,她的内心翻涌着各种念头,其中最为强烈的便是要将这个儿媳妇给换掉,她绝不能让大儿子断了香火传承!
秋家的老婆子强忍着悲痛,颤抖着双手扶起受伤的孙女。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但还是努力撑起身子说道:
“糖儿啊,奶奶早就跟你说过,前头的夫君已经不在了,可以收养一个孩子跟着前夫的姓氏”
“我们家难道不能养活他成人嘛?偏你那爹娘却非要你改嫁人家,说是将来老有所依”
“可看看现在,你遭受了多少苦难啊!”
秋糖的脸色泛着枯黄,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嘴角因为刚刚的挨打而隐隐作痛,但内心的苦闷更是让她无法承受。她何尝不想像奶奶说的那样生活呢?
然而,她害怕面对家里哥哥嫂嫂的冷言冷语和白眼相待,如今自己身为一个女子,却无法生育,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突然间,秋糖猛地站起身来,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狂奔而去。
“糖,阿糖”
秋老婆子连喊两声都没人回应,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拐杖狠狠地敲在大孙子的头上,嘴里骂骂咧咧道:
“你这个不长眼的龟孙子!没看到你姐姐跑了吗?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上去啊!”
秋家的大孙子看起来只有十来岁,被奶奶这么一敲,疼得直摸脑袋,他本想听从奶奶的话去追赶姐姐,但眼神怯弱地望向自己的母亲秋氏;
秋氏低头掩饰住眼中的阴狠,脸上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轻声说道:
“快去吧,把你姐姐找回来”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气温也不断攀升,无端地让人们心中多了几分燥热。
人群散去,柳二姑娘站在门前的台阶下面,隔着帷幕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转身用手扇风,又吩咐丫鬟冬雪:
“快去准备洗澡水,一身的汗水难受死了,真想好好洗个澡"
"是”
沐浴过后柳二姑娘凉爽多了,收拾好了出来躺在特制的躺椅舒服多了,韩嬷嬷端来了鲜花点心饼放在桌子上,就着吃了些,春夏进来禀报:
“姑娘,安言,安然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是”
安言和安然在看院门的小丫鬟带领下,两兄弟一前一后进入屏风隔档的外间。
柳二姑娘从里走出来,坐在椅子上询问道:
“安言,王姑娘可有什么危险”
“王姑娘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生命危险,难道说有其他的问题,揉了揉额头,柳二姑娘闭目沉思,盘算着心账,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二姑娘,这是王姑娘回来时转交给你的”
柳二姑娘睁开疑惑的眼,看向春夏,会意的春夏拿过安言手中的信封递上去,接过信封看去,一眼便看出字迹自女子手写小楷字体映入眼底:
柳二姑娘亲启
展开揽月过后,柳二姑娘不再多问,直接让安言继续护卫王妍柔。
春夏立在一侧捏着肩膀,瞅着自家姑娘唉声叹气的模样,担忧地问道:
“姑娘,可是王家姑娘出什么事了,那咱们还需要布庄嘛?”
柳二姑娘回头看着认真捏肩的春夏,“布庄还是与王家的布,走,我们去西苑次厢找岳少爷,请他参加明日的邀请”
要见到英俊的少年郎,春夏便拉住了自家的姑娘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先是将头发梳成了飞天髻,然后又仔细地描绘出一对浅浅的柳叶眉,宛如风中摇曳的柳叶般飘逸,接着,又找出了一件魏紫色长裙衣衫,并取出首饰盒中一只精美的玉蜻蜓流苏佩戴在发间,一顿忙活之后,春夏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嗯,真是别有一番精致呢!”
柳二姑娘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
“春儿,姑娘我有理由怀疑你不安好心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调侃,但更多的还是对自身美丽的惊讶。
春夏左右对望,不敢正视自己姑娘,一抹脸说道:
“戏文里都说郎才女貌,呵呵,奴婢,那有什么心思呢”
心中说道:就是有那么点小心思,那还不是怕她的姑娘嫁不出去。
“姑娘,走吧”
主仆两人一起往,西苑,次厢房走去。
院落外,黄一身着暮云灰色长袍,正全神贯注地站桩,此时他耳朵微微一动,细腻的声音传入耳中。
朗目望去,待来人走近后,便行礼道:
“二姑娘,好”
“你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