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瞬间慌了神,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死了我当如何?”
“字面意思。”
冷玉书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原本成竹在胸,现如今眉头拧的比麻花都专业。
“你知她对我……”唐宁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我当然知晓,可……”
“你向来算无遗策,如今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冷玉书站起来背过身不看唐宁,“你不知,我……”
他又转身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唐宁怀中的人,“机会总是和危险并存的。”
这个女人是变数,也是劫数,他心急走了一步险棋,原本想着可以一石二鸟甚至三鸟,没想到给唐宁挡了一劫,也成为压死唐宁的最重砝码。
他不想这样的。
冷玉书缓缓说道:“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我不知是否能救回她一命,姑且可以试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吧。”
唐宁心里那句“医不好我要你命”自然不会直接脱口,但也差不多。
冷玉书走到榻边,几根银针分别在手腕和头部扎下,唐宁看着他施针满眼期待,期许的眼神就目睹冷玉书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朝着裴依依的腕子上划下去。
伤口不深,但也渗血,只是出血量不大,刚好控制到不至于血液凝固糊住伤口,也不至于血液喷涌如注。
“你干什么?”
“你派人带封信给怀兴,要快,这个法子撑不了多久。”
冷玉书旋即转身去写信,全然不顾唐宁一脸想骂人的表情。
若不是多年的情分和信任,唐宁早就一招解决了这厮。
冷玉书写好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便笺,唐宁让璟畴飞鸽到西郊大营,他才开口又问。
“事情如何解决,你总得跟我知会一声吧。”
“她中毒,不是普通的毒,而且不止一种。”冷玉书没打算瞒着。
“具体是什么我尚不能分辨,只是这两种毒性似是在她体内产生了变化,原本解毒丹服下,毒素就会随淤血被吐出来,她好像吐血之后心脉更弱了。我担心是她体内混杂的毒素太多,脉弱而浮,将死之兆。”
唐宁自是不怀疑冷玉书的判断,毕竟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他未卜先知,未雨绸缪,想必掐算的玄机他也会,并且不比裴依依差。
冷玉书解释道:“解毒丹是我提前备下的,以防你出问题,可没想到是她帮你挡下了。”
“这是什么毒?”
“情蛊。”
冷玉书遂叹了口气,“王爷,我只当你风流倜傥难以自抑,在人前露了真容倒也无妨,可这桃花招惹来不是好事。”
唐宁这才想起,一路上唯一能靠点边的便是那猎户的女儿了。
“是鸡汤,那日她劝我喝鸡汤,正好依依醒了,我便让给了她。”
冷玉书点点头,“这便是了,情蛊毒不难解,已经尽数被她吐了出来,可是这毒好像引得她体内另一种毒突然活跃起来。想必是无妄的手笔,他不就擅长这些吗?”
“那你为何还让她留在无妄身边这么久?”
“我说了这是一步险棋,现在只能等人醒了。”冷玉书道。
半日后,一个几人的马队从后门进入宁王府。
人是萧冶派来的,他本人没来,领头的是他的参将梁松,下人把他引入院内,他先拱手行礼:“公子!”
这是对冷玉书说的,随后他从身后领来一人,冷玉书兴奋道:“这就是周骥了吧?”
那人拱手行礼并没有说话,他身长八尺,体型健硕,脸上续着络腮胡,像个粗鄙的屠夫。
梁松回道:“是,他是周骥。”
冷玉书上手抓着周骥手腕,“好好好,来,随我来。”
一行人来到唐宁的卧房,冷玉书只带了周骥进屋,把一干人等都挡在屋外,包括唐宁。
唐宁倒也没恼,他知道不让自己进屋必然有说法,便在外面等着,只是好奇这络腮胡大汉到底什么来历。
“此人是?”唐宁问梁松。
梁松回答简单干练,“此人名唤周骥,来西郊营三年,是将军寻来的,具体的小的不知,您还是问公子吧。”
冷玉书与萧冶的关系自不用说,不然也不会托唐宁照顾冷玉书了,所以现在只等冷玉书给一个解释。
片刻后,冷玉书把唐宁唤进屋,裴依依已经悠悠转醒,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唐宁进屋后托着裴依依的身体,络腮胡大汉拱手道:“王妃中蛊毒,我没办法完全解掉,只能先控制蛊毒发作。”
“那当如何解?”冷玉书率先发问。
“我需要一样东西。”周骥幽幽的看了一眼虚弱的女人。
周骥转身走到榻边,对着裴依依说了句“得罪了”,便对宁王说,“请王爷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