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忽的抬脸,跟女娃水光闪烁的眼睛对上,她笑的温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嗫喏的说:“思雁。”
“这名字真好听。”裴依依有些夸张的赞美了一下。
名叫思雁的姑娘没理会这赞美,全程低垂着头不肯抬起来。
裴依依只好自来熟的聊起来。
“我刚来,什么都不懂,还要你多提点,今天为何就我们两人在,另外两个大娘呢?”
思雁摇摇头。
裴依依本来皮肤就不好,这么一通折腾,早就红肿的厉害,看着比思雁的冻伤还严重些。
思雁指了指裴依依小臂上的红肿,盯着裴依依。
“哦,我从小皮肤就这样,看着吓人,一会就好了。”
裴依依站起身,自己也抠了些膏体涂了涂,虽然才进府一天,她除了溜去厨房外,没去过任何地方,管事嬷嬷明显刁难人,今天只留了两个小姑娘干活,她怕是哪都去不了了。
思雁虽然抗拒交流,但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开始那么疏离,她会主动帮裴依依搭把手晾衣服。
这算是有进步吧。
晚上回到屋里,裴依依从包袱里摸出一盒香粉,带了几块碎银子,偷摸摸去找管事嬷嬷。
找到管事嬷嬷的住处,裴依依把“送礼”这事快速完成,并且违心的说了很多恭维的话。
礼物选的还算合心意,管事嬷嬷没起疑心,毕竟香粉的味道很“高级”,符合裴依依口中“以前主子赏的”,便从善如流的收下。
第二天,送礼的效果立竿见影,裴依依被派去膳房帮忙,不必再浣衣了。
这样的效果正好,裴依依脸上有颗有碍瞻观的痣,她不能到主子面前去侍候,只能在后面干一些杂活。
也不必在乎有人对她有非分之想,下人之间也有鄙视链。
对于那些长得端正的丫头,能去主子跟前伺候,自然被人高看一眼,府中的小厮自然会嘴甜些。
裴依依进府第六日终于见到了秦征和吕一。
二人在马厩帮忙,做些清理马匹和喂养的工作,顺带做一些卸货的力气活。
这日正好是府中采买送菜来,人手不够便差遣秦征和吕一去帮忙。
三人见面的时候,迅速约定好晚上见面的时间地点,在众多下人面前表演了一场亲戚见面后尴尬的寒暄便草草分开。
厨房里另一个帮忙的丫头凑过来问裴依依,刚才与她说话的人是谁。
这丫头一看就是好事多嘴之人,裴依依只敷衍了一句是亲戚便没再多说。
傍晚时分,天上飘飘洒洒下起雪来。
天黑透的时候,地上也积攒了薄薄一层雪,裴依依正思忖着,再这么下下去,见面恐怕要难了,地上都是积雪容易留下痕迹。
天不遂人愿就是这样的,雪越下越大,等到约见的时间,地上已经有两寸厚的积雪。
裴依依顺着积雪不多的房檐下,尽量避开人,小心翼翼走到约定地点,还没定下心神便被人捂住嘴拖到屋后。
裴依依刚挣扎两下,“挟持”她的歹徒漏了声音,是秦征。
吕一当然不敢对裴依依如此放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又在心里为主子捏把汗。
几人找到没人待着的柴房附近,为防有人突然过来无法掩藏,秦征使轻功把裴依依带到树上,正好在柴房山墙后有一棵还算结实的树。
秦征护着裴依依趴在树枝上,吕一在柴房山墙顶,动作难度有30。
“有什么发现吗?”裴依依问。
吕一和秦征在马厩除了洗刷马匹,喂马套车,干一些杂活,基本没机会去别的地方。
吕一摇摇头,“王……没有啊,我们没机会去别的地方。”然后吕一揪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天天在马厩里,浑身都是马粪味。”
裴依依想着应该也和自己差不多,堂堂睿王府怎么会允许新进府的下人到处乱跑。
“哎……果然如此。”
“不过……”秦征收紧臂弯,把裴依依搂紧了一分,继续说:“睿王府的马和普通的马不太一样,有点像……”
吕一来不及替主子捏把汗,接着秦征的话说:“好像是战马。”
战马不是只能存在于军队里吗?王爷府邸有战马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战马数量过多就有些离谱了。
这等于告诉别人睿王有不臣之心。
“怎么区分战马啊?”裴依依问。
吕一解答道:“看上去要壮硕一些,战马性子烈,不如普通马温顺,睿王府的马倒是没那么烈,可草料都好得很。”
秦征也点头表示赞同。
裴依依倒是不怀疑吕一的判断,只是秦征一个富家公子也知道战马吗?
“你们是说,睿王豢养私兵?”
二人神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