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书别有目的的与唐宁对视一眼,从袖中掏出一支银簪。
“这是你的身份证明,你名叫彩月,年方二八,父亲早亡,母亲将你带大,母亲是睿王府的粗使婆子,半年前因病重离府,现在母亲已经去世,你借由母亲的关系再入府做丫头。”
有点那味了,先背下背景身份,再混进睿王府,别说,她还觉得挺激动。
冷玉书又拿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着一个少女,“这就是真正的彩月。”
彩月长得不出众,很普通,和裴依依可差着级别呢,不过古人的绘画技巧不是写实派的,光看这白描似的画像也看不出个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表达清楚了,彩月的下巴上有一颗痣。
裴依依端详着画像,眉眼之间已经窥见彩月是个短命相,她突然问:“这彩月姑娘现在人在何处?”
冷玉书没想到裴依依有此一问,疑惑道:“王妃这是何意?”
“我不知这画师是否画的真切,但从这画像上看,是个苦命人,多坎坷。”裴依依没直接说人短命,她怕要了这女子性命的就是唐宁。
“王妃果然厉害,此女已经不在人世。”
裴依依心里一惊。
“说来听听。”
“彩月从小父亲早亡,家里不能维持生计,母亲常年在外做浆洗的活计,睿王开府没多久便去了睿王府当差,而彩月寄养在叔父家。
彩月还没过及笄之年,便被堂兄玷污,其母因病离府回到家中,彩月已有身孕。
其母不满叔父一家的作为,但苦于无法为女儿伸冤,便带着彩月离开村子。
前不久,彩月的娘因积劳成疾加上气郁身亡,彩月也因难产一尸两命。”
果然是苦命人,这画中人瞳仁小,属四白眼,眼神飘忽游离,刑克六亲。
“所以我可以安安稳稳的借用她的身份是吗?”
冷玉书点点头。
“我已安排人和睿王府的管事接应,并以彩月娘的身份写了一份陈情书,请求管事允许彩月进府做事,管事已经答应。”
裴依依了然,“那吕一呢?”
冷玉书打开折扇,悠哉的摇着:“他您就别操心了,等您进府之后,他自是会找机会与您接应。”
唐宁手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
“所以,怡香楼是宁王府的产业咯?”
唐宁不说话,冷玉书轻笑,两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怪不得!”
怪不得唐宁进怡香楼和回家一样频繁,撒银票也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来竟做的是左手出右手进的买卖。
“怪不得什么?”冷玉书好奇。
其实唐宁也好奇,只不过他不敢问。
“怪不得宁王爷这么有钱,怪不得宁王打赏青楼姑娘们如此大方。”
裴依依凑近一些,隔着桌子与唐宁对视:“怪不得你城府如此深。”
裴依依潇洒的坐下,手指敲击桌面。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怡香楼是你们的情报网吧。”
裴依依摆弄着腰间的玉坠,解释道:“世间消息最流通之处,必是人员繁杂之处,商贩之间难以控制,阶级也过于低下,即便流传一些八卦也都说不到点子上。
青楼就不一样了,而且是如此高规格的青楼,连王爷也是座上宾,王爷刚才说了,这里不少权臣新贵,男人酒足饭饱后就喜欢吹牛逼,自然姑娘们知道的就多些。
宁王爷,您真是好盘算啊!”
唐宁会心一笑,裴依依果然聪明。
“只是你这番举动不是逼良为娼吗?有违天道,必遭天谴。”
冷玉书刚想开口,立马被裴依依打断。
“还有你冷公子,我第一次见你时,差点以为你也是宁王的宠儿,现在看来好像也并无区别。”
裴依依是故意的,冷玉书却没生气。
“王妃说笑了,王爷向来洁身自好,我本就是贱命一条,蒙王爷抬爱,一直对我礼遇有加。我倒想报答一二,可王爷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冷玉书啜了一口茶水,微微抬眸看着裴依依。
“莫非,王妃是吃醋了?”
“哈哈哈,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会吃醋?我会吃他的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谁给你的脸。”裴依依有些气急败坏。
冷玉书没回裴依依,反而是冲着唐宁说:“王爷,戏看够了 ,还不哄哄?”
说完,冷玉书站起身,朝裴依依拱了拱手,一转眼没了影子。
唐宁蹭了蹭鼻尖,小声嘟囔一句:“你脾气真大。”
“怎么?说了你的心上人不乐意了?那你还不去追啊,留在这干嘛?”
裴依依也不知哪来的邪火,就是忍不住想骂人,可能是因为之前槐春说冷玉书用丹药救了自己,还惹得唐宁生气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