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思考片刻,转回身来。
“不知裴小姐要本王怎么做?”
裴玉儿此时眼里含泪,含情脉脉的看着宁王:“王爷,您当真要娶裴可卿吗?”
宁王轻叹一口气:“我曾问过你舅父,他说我当日看到的是裴家的三小姐。现在圣旨已下,无从更改了。”
裴玉儿急忙站起来,“可是,当日的确是我,不是裴可卿啊!”
“那就要问问你舅父,为何欺骗我。”宁王回答道,语气平静,倒没有生气。
“我……”裴玉儿跌坐下来,她不能说,因为宁王克妻名声在外,家里原本就想让她嫁过去的,可……又担心她因此丧命。
宁王坐在裴玉儿身侧,“你本有机会澄清的,但是你没有,如今又来分说真相,你想嫁给我?”
裴玉儿泪汪汪的望着宁王,“玉儿……玉儿确实仰慕王爷。”
“呵呵,仰慕本王什么?本王没有入朝,只是一闲散王爷,除了这个身份,再无一处可与人一争高下的,你仰慕本王什么?”
“王爷何必如此自嘲,王爷您……”
宁王忽的打断了裴玉儿的话:“我经常流连烟花场所,挥金如土,京城人都知道我是个纨绔王爷,你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我知道王爷都是逢场作戏。”
“如今我已克死三位正妻,这你也不在意吗?”
“我……不……”
裴玉儿说话已经变得不利索,宁王捉起裴玉儿的下巴,玩味的看着这张脸。
“你说仰慕我,仰慕我什么,说说看!”
宁王变得不再温柔,似乎刚才的对待是泡影一样,一碰就破了。
裴玉儿抖着声音说:“王爷,您才情好……”
“才情好?哦。对了,你是说诗会那日我吟的诗吧,怎么?你喜欢这种调调的淫词浪曲?”
“不,我不是……”
“那日我多喝了几杯,承蒙皇嫂不嫌弃,对我多加宽宥,不然,我那孟浪之词可是上不得台面的,你喜欢?”
“我……”裴玉儿已经被吓的不会说话了。
“我克妻,你可知晓。”宁王问。
裴玉儿被宁王捉着下巴,想躲躲不掉,只能勉强点头。
“那你可知,那三位是怎么死的?”宁王狞笑着问。
裴玉儿的脸被宁王捏变形了,她惊恐的看着宁王,慌忙摇头。
宁王轻笑一声:“别怕,在宫中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不是仰慕我吗?你可知我相貌丑陋?不然我为何终日以面具遮蔽。”
说着,宁王摘下自己的面具,霎时间,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出现在裴玉儿面前。
面具遮盖下的皮肤蜿蜒扭曲着烧灼后康复的疤痕,只有少半张脸的皮肤是正常的,整个眼部全被疤痕遮盖,还有一道略深的长形的疤痕从额头穿过鼻梁直延伸到耳垂。
此时宁王和裴玉儿只隔着半尺距离,突然看到这样一张脸,裴玉儿被吓的惊叫起来,慌忙闭上了眼睛。
“怎么?怕了?这就是你的仰慕吗?如此廉价?”宁王戏谑道,依旧没放开裴玉儿。
裴玉儿整个人都在发抖,泪水从紧闭的眼睛里挤出来,顺着面颊淌下,她不敢说话,只能紧咬牙关防止牙关因发抖而发出声响。
宁王忽的甩开手,裴玉儿因这甩开的力道,甩向一边,整个人趴在石凳旁,抽噎着,也不敢爬起来。
“哼,既然从开始就没想嫁给本王,现在又装什么纯真少女,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尚书府为何中途换人吗?”
裴玉儿听到这话,浑身一僵。
原来宁王都知道!
“从开始本王就知道你是四小姐,可你舅父偏说本王瞧见的是三小姐。无所谓啊,本王娶谁都是娶,但是你敢嫁吗?”
宁王整理了一下袖子,厉声道:“你们尚书府把本王当傻子耍,当真以为本王纨绔到这点事都不知晓吗?好大的胆子!”
裴玉儿随着宁王每一个重音身体也跟着抽一下,她只能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王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要我饶你,怎么饶?你不是真心想嫁我,为何去为难你三姐姐?还是说,你就是想和她争才跟本王说这番违心的话?”
裴玉儿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爷,我鬼迷心窍,都是我的错,您放过我吧!”
宁王又伸手去扶裴玉儿,“好,我饶了你,回去转告你母亲,那些小动作再让我发现,小心你们的脑袋!”
裴玉儿瑟缩的站起身,不敢忤逆宁王的话,完全被吓傻了。
之后,宁王亲自“护送”裴玉儿上了尚书府的马车。
傍晚,裴玉儿才从宫里回来。槐春去打听消息,据说裴玉儿回府之后就大哭不止,半夜还有大夫上门。
裴玉儿突然就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