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结束。
回到院中,槐春问:“小姐,那琉璃坠子您不是……”
“嘘!”
裴依依赶紧拉着槐春进屋,小声说:“不对劲,那坠子我昨天拿出去的时候当了,怎么会出现在裴玉儿的院里?”
“啊?”槐春也吓坏了,“小姐,该不会……有鬼吧!”
裴依依屈起手指在槐春脑门敲了一下,“什么有鬼,别乱说!”
可如果不是有鬼,便肯定是人为的,那能是谁呢?
裴依依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抬起手在指尖掐算了几下。
“看来,今晚还得出去一趟。”
槐春学着裴依依的手势,问道:“小姐,你这是……干嘛呢啊?看着像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
“你不懂,这是打电报。”
被成功忽悠到的槐春没再发问。
“槐春,你找一套小厮的衣服,今晚跟我一起出去。”
槐春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去?”
“对,你跟我一起去。”
晚膳过后,府里落了锁,主仆二人从狗洞钻出去。
槐春第一次钻狗洞,业务不熟练,还把衣服刮破了,两人一起去成衣铺子,换了身衣裳。
裴依依再次来到当琉璃佩的铺子,这次是柜台里的大掌事先看到了她,一早迎上来。
“公子您来啦。”
裴依依应了一声,又把那吊坠拿出来。
大掌事一看,满脸为难,“公子,我们掌柜的今天不在……”
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真心话,裴依依早已将大掌事的表情看在眼里。
“没事,掌柜的不在,你在也行,按照上次的办。”
“这……”大掌事看着那琉璃佩,“您怎么还有一块啊?”
“对啊!”裴依依说胡话脸不红心不跳,“我那是一对的,之前当了一只,今天再当一只,你们收一对,也能卖个高价。”
“公子,这个小的做不了主啊!”
裴依依知道这是推诿之词,看大掌事今天这面色就晓得,掌柜的肯定在,只是躲着不出来,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闹到人家后院吧。
“有什么做不了主的,上次那只当了500两,这次我就不多要了,还是按照500两不就得了吗?”
“实在对不住,公子,我真做不了主,要不您先放放,等我们掌柜的来了再说也不迟啊。”
裴依依心想,呵,什么狗屁,来了再说?以后见得到见不到还不一定呢!
“行,你们不收,我去别家,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裴依依拽起槐春转身就走。
“小姐,你这是去哪啊?”
“不在这家玩了,换一家。”
裴依依找了一个茶水摊子,和槐春一起喝碗茶吃点点心。
她跟老板换了三枚铜板,回到桌前,口中念念有词,槐春在一旁看着。
只见裴依依把三枚铜板放在手心,双手合十,又吹了一口气,丢在桌上,蘸着茶水在桌上划一下,又拾起来,重复刚才的动作。
“小姐,你这是……”
“嘘,别说话,我问神仙呢!”裴依依打断槐春。
槐春不敢说话了,她看着裴依依在桌上大大小小画出长短不一的横线,又在手上点点划划的,没一会,在桌上写了个字。
“遁”。
槐春看着桌上的茶水印子,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裴依依咬着大拇指甲盖,“神仙说,让我别查了。”
“小姐你在查什么呀?”
“查背后到底谁在搞鬼。”
为了防止槐春继续再问,裴依依拿起一块酥饼,直接塞到槐春的嘴里,槐春冷不丁被塞了一嘴,也没办法继续问,只能先嚼嘴里的。
一块饼还没吃完,裴依依又拽起槐春准备走,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
“小姐,东西还没吃完呢。”槐春一边被拽着,还不忘在盘子里再抓两块。
裴依依一把夺过那饼,丢回桌上,“别吃了,一会得拉肚子了。”
槐春一听,马上面露委屈:“啊?那你还给我塞。”
想想刚才,好像裴依依连茶水都没碰一下,只要了一碗“墨水”,都是她在吃吃喝喝。
“走啦!一会给你买糖吃。”
原本一脸怨念的槐春,听说裴依依要给她买糖,也没继续苦着脸了,她从小就喜欢甜的,这招对她来说完全没抵抗力。
主仆俩往城西去,越走人烟越稀少,在隆盛坊的西北角,找到一家铺子,门口的招牌写着两个字,“正 源”。
裴依依嗤笑一声,这当铺老板多多少少有些狂妄了。
裴依依没着急进去,而是在四周转了一圈,一转才知道,这当铺有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