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杳从不觉得自己是脸皮薄的人,但是男人那如同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叫她脸又红了。
“乖乖。”顾玦摸了摸苏杳杳脑袋,摸得人脑袋痒痒的。
“嗯?”
“那日我给了你玉扳指做定情信物,乖乖是不是也该给我个定情信物呢?”
“定情信物?”
苏杳杳脸红了,“阿玦……想要什么定情信物?”
脸又红了,他的乖乖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顾玦轻笑,低头轻蹭着她脸蛋,用着那低沉好听的声音蛊惑道,“只要是乖乖给的,我都喜欢。”
苏杳杳怕痒,推着不让他蹭,“那就……”
“小姐,水打来了,您该洗漱了。”
苏杳杳刚开口,外面两个丫头就在唤她了。再一看,都已戌时初了。
不早了。
要是被两个小丫头瞧见了,又该打趣她了。
她从顾玦腿上下来,拉人到窗边赶人,“阿玦,你先回去,荷包,我给你绣个荷包,到时叫人送你府上去。”
顾玦不想走,苏杳杳一个劲儿推着他,他不得不翻过窗头。
舍不得,他隔着窗户握住苏杳杳手,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乖乖不必送,我自会来取。”
这男人,又亲她?
“小姐?”
“我知道了,阿玦你赶紧走吧。”苏杳杳催促着。
“杳杳要去那百花宴?”顾玦没走,反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眼看着外面杏儿柳儿喊了好几声了,苏杳杳连连点头催他,“对,你赶紧走吧。”
见她点头,顾玦眼睑下敛,随即抬头看了苏杳杳一眼,转身离开。
只留那幽怨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
“小没良心的,就知道赶我。”
人走了,苏杳杳松了口气,摸了摸被亲过的脸蛋,唇角漾开灿烂的笑,转身去开了门。
杏儿进来,面色有些着急,“小姐,您要再不开门,奴婢都要以为您出事了。”
苏杳杳笑笑,捏了捏杏儿肉呼呼的脸蛋,“刚刚想事太深入了没听到,是我的不是,让咱们杏儿担心了。”
杏儿噘嘴,“小姐下次可不许了。”
“好。”
主仆俩又是一顿笑闹。
苏杳杳决定在百花宴前把荷包做好,翌日便命人准备上好的锦缎布料了,一连几日都坐在抱厦内绣花,难得安静下来。
百花宴这日。
告别了苏家父子三人,母女俩早早乘坐马车入了宫。
大启皇宫威严肃穆,一眼看去,厚重的城门外是热闹的街市,城门内是规矩森严的皇家禁卫,绵延至白玉地砖尽头,个个庄严挺拔,目视前方,宛若雕塑。
京城之中官家夫人小姐的马车在门口便停下了。
来得早,宫门口人倒是不多。
苏杳杳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跟上她娘步子,后面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女子声。
“呦呵,本公主还以为是谁?”
“原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准厉王妃啊。”
苏杳杳扶住杏儿的手转身,便瞧见个大红宫装,烈焰红唇的女子由几个世家女簇拥着走来,女子约么二十出头的年纪。
杏儿一看到那人就一肚子气。
苏杳杳对她使了个眼色,对来人扶了一礼。
“见过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皇后幺女。
也是皇帝年纪最小的公主。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嚣张跋扈。
她印象极深,去岁百花宴就是她撞过来扯掉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将她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才使那些妃嫔们各个心怀鬼胎各个邀她入宫。
“苏杳杳,今日怎么不把你这张脸遮起来了?”昭阳公主一把捏住苏杳杳下巴,如铁钳般,苏杳杳压根动不得。
看着这张脸,昭阳眼底是化不开的嫉妒与恨意,纤长的指甲嵌在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刺得苏杳杳有些疼。
“你不是这么能遮吗?”
“怎么,又当又立,又要遮掩,又要勾引厉王哥哥,你怎么就那么婊呢!”
杏儿吓了一跳,忙上前去阻止,“昭阳公主,奴婢家小姐是准厉王妃,您不能……”
“啪——”
苏杳杳蹙眉,还没来得及退开,脸上便生生挨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脸蛋。
昭阳甩手,力气极大,苏杳杳被甩了个趔趄,杏儿吓了一跳,又愤又怒去扶人。
“准厉王妃?”昭阳眼底全是嫉妒和嘲讽,“苏杳杳,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除了张脸,你还有什么?你配得上厉王哥哥吗?”
“识相点,你就主动去退了这门婚事